方言,代表了一个地方的语言和文化。对于土生土长的桐乡人来说,讲桐乡话是一种生活本能;而对于来自五湖四海的新居民来说,学讲桐乡话等于是学习一门新的语言,难度可想而知。不过,在12月26日举行的桐乡市新居民“吾来讲讲桐乡话”方言大赛决赛现场,参赛新居民讲的“桐乡闲话”,让我们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点赞。
一句桐乡话,联结两地情
上午9点半举行个人组比赛,选手们早早就来到了现场。抽到1号的选手张玉勤笑着打趣:“哟,第一个啊,手气噶好个。”一句标准的“桐乡闲话”张口就来。
在个人组预赛中,选手们曾用桐乡方言介绍过自己的基本情况,所以,在当天的决赛环节,主持人别出心裁,准备了“方言家乡秀”环节,首先要求选手们用桐乡方言介绍自己的家乡。“吾来自湖南,湖南的名胜古迹多得来,有毛泽东故居啊、刘少奇故居啊,好白相的地方也有交关,像张家界风景区、凤凰古城……欢迎大家到湖南去旅游、白相。”虽然是第一个上台,来自湖南怀化的张玉勤用桐乡话介绍起自己的家乡来,那可是半点都不含糊,最后更是热情邀请大家去湖南他的老家“白相”,赢得了台下观众的热烈掌声。
3号选手张德和也来自湖南。正当记者担心“前面的湖南老乡已经介绍过,轮到他怎么讲出新意时”,没想到张德和倒是自有一套。他给大家介绍起了家乡的风土人情,“过年前个辰光,家家人家都要腌腊肉,这个腊肉呀,喜欢吃个人讲香,不喜欢吃个么讲有点‘烟毛焦臭’。”呵呵,能说出地道的“烟毛焦臭”,实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老家在四川绵竹的唐祖春,来桐乡好几年了。说起自己的家乡,他不由地想到了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绵竹也是重灾区之一,伤亡比较惨重。唐祖春感慨地说,正是在全国上下的大力支援下,重建后的绵竹焕发出一片生机,其中也离不开桐乡人民对地震灾区的无私援助。所以,他要用桐乡话代表家乡人民说声“谢谢大家”。
来自宁波象山的林丽,向大家描述了大海退潮时沙滩上美丽的跳跳鱼“登样来”;老家江西的艾玮专门制作了PPT,展示自己“老屋里”江西的美景……
个人组的“方言家乡秀”环节,让大家了解了参赛选手们各自的家乡,而团队赛的“方言说桐乡”环节,考验的则是选手们对桐乡本地旅游景点、名人文化、特产美食等方面的认识。从定胜糕到槜李,从桂花村到乌镇,从茅盾到丰子恺……比赛之前选手们显然已经做了充分准备。
说起家乡,说起桐乡,大家娓娓道来。一句句亲切的桐乡话,联结起新居民家乡与第二故乡之间的两地情。
一句桐乡话,更加爱桐乡
在“方言才艺秀”环节,大家更是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领。越剧、笑话、童谣……用各种形式展现自己的才艺,一口地道的桐乡话,不时将现场观众和评委逗得哈哈大笑,充分展示了桐乡方言的文化魅力和语言感染力。
选手唐祖春学起周立波,现场给大家来了段脱口秀。他说,自己刚到桐乡时,因为听不懂桐乡话而闹笑话,很有代表性。刚进公司时,一次,老总让他订一张到河南郑州的火车票,由于桐乡话中“河南”与“湖南”的发音相似,他听成了湖南郴州,结果闹了个大乌龙。为此,唐祖春下决心要学好桐乡话。没想到,学好桐乡话又闹了个笑话。那时,他母亲刚从老家到桐乡,听到他叫“老娘”,他母亲忙答应,却没想到他是在叫自己的老婆。为此,母亲还跟他生气,说他真是娶了老婆忘了娘。
这段笑话,引发了台下新居民的诸多共鸣。是呀,刚来桐乡时,因为听不懂桐乡话,谁没闹过几次笑话呀。而现在,桐乡话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这不,在团队赛开场前,来自洲泉镇桐昆集团行政部的屠海燕正忙着安排选手走台:“等歇你就从这里走”、“耳麦那大家来试试看”……整个过程中,屠海燕和选手们沟通时说的都是桐乡话。记者不由得感慨,这新居民方言大赛,来的可都是“桐乡宁”了。
这3个新居民选手,一个来自安徽、一个来自湖南,还有一个来自浙江诸暨。正是因为他们桐乡话讲得地道,才能从桐昆集团上千名新居民中脱颖而出来参加比赛。
其中,来自安徽六安的新居民孙金金是个90后,讲的桐乡话让记者有点怀疑他新居民的身份。原来,早年,小孙父亲来桐乡打工,觉得这边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把老婆、儿子也接到了桐乡。所以,小孙是在桐乡长大的。高中毕业后,他进入了父母所在的桐昆集团工作。如今,一家人已经在洲泉买了房,真正做起了“桐乡宁”。对于小孙来说,桐乡话就是他的母语,让他真正地融入了桐乡的生活。
正如洲泉代表队表演的小品《做桐乡人真好》中所表现得那样,新居民在这边安居乐业,让他们爱上了桐乡这座城市。
欢声笑语中,期待下次再聚
桐乡话“唬啦喳啦”是形容人的什么?“手抱里”是指什么?……在方言答题环节,人们记忆深处古老实用的词汇一个个又搬到了嘴边。参赛选手和观众迅速地搜索着自己的桐乡方言“词汇库”。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答案,在观众中引发了阵阵感叹和掌声。这场方言赛,也成了一堂桐乡话的学习课。
一天时间的比赛既紧张又激烈,经过现场评委打分、大众评委投票,最终,来自江苏泰兴的张冬兵(上图左一)夺得了个人赛一等奖;洲泉镇代表队夺得团队赛一等奖。
桐乡方言专家钟瀛洲全程担任了新居民方言大赛的评委。在他看来,这样的活动意义非凡。“我们常说,入乡随俗。方言就是一个媒介。它可以帮助新居民更好地融入桐乡的生活,在这里找到归属感。今天,桐乡能够举办这样大规模的新居民方言大赛,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桐乡是一个包容、和谐的城市。”
一旁评委席上,市作家协会秘书长颜剑明连连赞同:“是的。真正的融合,是文化的融合,而文化的融合,其中就包括了方言的融合。方言大赛不仅为新居民学说方言搭建了平台,也让他们从语言角度融入了第二故乡,品味到桐乡文化的无穷魅力。”
我们期待,下次再聚时,能听到更多新居民讲“桐乡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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