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8月底,在桐乡市区发生了一起抢劫未遂案件。作案者章某在与一名女子钟某进行色情交易时,企图以双手扼杀钟某后再进行抢劫。在钟某拼命反抗挣扎后,章某未能成功实施作案,并在逃跑过程中被该女子的同伴抓住。
随后,章某被桐乡警方逮捕。在审讯中,32岁的桐乡籍男子章某爽快地交代了这一次的作案过程。表面上看,这是一起没有任何疑点的案件。但是,章某试图杀了人再抢劫的作案手法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在9年前,桐乡还发生过一起类似的命案。在这起案件中,凶手用的是和章某类似的手法。警方虽然成功在案发现场提取到了犯罪嫌疑人的指掌纹、DNA等信息,但一直未能将其抓获归案。
9年间,警方一直未中断对该命案的侦破工作;9年后,出现的章某是否就是那个逍遥法外多年的凶手?经过指掌纹、DNA信息比对,最终确定章某的各项信息与凶手的信息吻合。
通过办案民警的叙述和犯罪嫌疑人章某的供述,这桩杀人悬案的真相才逐渐展现在我们眼前。
警方篇
美容店店主意外裸死
2005年,30岁的重庆人秦某来到桐乡,在市区梧桐大街延伸段租了一间店面开起了美容店。
说是美容店,实际上店内没有放置过多从事美容行业的专业工具。背地里,秦某提供的却是色情服务。为客人服务的场所就设在美容店的一个小房间内。
秦某的小姐妹陈某、舒某,也在街对面开了同一类型的美容店。
这年10月23日下午,原本这个时间点美容店已经开门了。但陈某、舒某一直未见秦某开门营业。
她俩走到秦某的店门口张望了一番,朝着里面呼唤了几声未得到呼应,便拉开了卷帘门走了进去。外间没有人;走到里间,就发现全身赤裸的秦某仰躺在床上,已然没了呼吸。
接到陈某、舒某的报警后,民警迅速赶到现场。美容店内到处是被翻动过的痕迹,结合秦某已遇害这一事实,警方初步判断这里是凶案第一现场。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件,应系一人所为。
技术人员在对现场进行详细勘查后,在一个挂在墙上的袋子上提取到了指掌纹,并在地面上提取到了鞋纹。对鞋纹进行分析后,可以判断出凶手是一名身高在170cm以上、年龄在20至30岁之间的年轻男子。
死者秦某的嘴角、鼻腔附近都残留着少量血迹,脖颈处有2次掐痕和一个被管状物体戳穿的伤口。经过鉴定,秦某是因颈部受压至机械性窒息死亡。通俗来讲,是被人双手掐脖后而死。死亡时间是在10月22日晚上。秦某生前与人发生过性行为,警方从其身上提取到了凶手的DNA。
通过对被害者的家人和朋友的问询,警方发现秦某放在店里的手机等财物疑被凶手带离现场。
这些线索说明了凶手可能是当晚来秦某店里“消费”的客人。但秦某的死到底是为情、为仇、还是为财?是预谋抢劫、临时起意、还是流窜作案?由于她从事的是卖淫活动,接触的人多而杂,再加上当时的技术条件所限,警方的侦查工作面临着重重困难。
死者手机留下线索
在2005年,路面监控未大范围的安装普及,警方也没有找到目击者。凶手到底长什么模样?他是怎么来去命案现场的?亦没有人知晓。
死者手机的去向成了警方率先追查的重点,既然劫财是目的,凶手一定会倒卖手机。警方立即对附近的手机店进行撒网式排查。
当民警查到梧桐大街的某家手机店,终于追踪到了凶手留下的线索。据店主讲述,10月22日晚10点多,确有一形迹可疑的年轻男子来卖手机。因为买卖价格未谈拢,年轻男子很快就离开了。该男子手持的手机特征与死者的手机特征都能对上号,男子的身高等体态特征也与警方侦查到的相似。警方认定该男子有重大作案嫌疑。
店主还提到一点,该名男子讲的是普通话,这让警方无法判断凶手到底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店主看到了凶手的真实相貌,因此凶手的画像由省里的专家成功绘制完成。据办案民警回忆,画像与章某的相貌十分相似。
但是受当时条件所限,警方一直未能查清犯罪嫌疑人的信息,也无法追踪其犯案后的踪迹。这一桩命案也因此成了难解的积案。
凶手篇
一场争执引发命案
章某当过2年义务兵,曾是福建某看守所内的一名武警。2005年初夏,23岁的章某和未婚妻来到上海准备开一家饭馆。
2005年10月,因生意惨淡而与未婚妻发生口角的章某回到桐乡。因缺少做生意的资金,与家人关系淡薄的章某向父母开口借钱。章某并未借到钱,还与父母吵了一架。
10月22日晚9点多,心中十分愤懑的章某开着摩托车,逛荡到了梧桐大街上。他来到秦某的店里,进行“发泄”。在这一过程中,秦某与章某起了争执,章某愤而掐住了秦某的脖颈。
秦某的不断挣扎没能打断章某的罪恶念头和他不断收紧的双手。秦某脖颈处为何会存在2次掐痕,章某事后交代是“怕她醒了之后会呼喊和报警”。
手无缚鸡之力的秦某怎敌得过年轻力壮的章某。很快,秦某停止了挣扎。为了怕秦某醒来,章某还用了一根筷子粗的铁条戳破了秦某的喉咙。在这之前,章某还从未干过犯法的事。“既然这样了,我索性抢点钱。”掐死了秦某后,章某在美容店内翻箱倒柜,找到了秦某的手机等财物。
离开了凶案现场,章某先想着的是赶快把手机脱手。由此有了警方追踪到了那家手机店的线索。但在卖手机的间隙,章某忽然想到自己的做法可能会留下破绽。于是,他赶紧走出手机店,把手机扔在了附近的草丛里。
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章某很快回到了上海。这一步,着实在警方的意料之外。可能章某也没想到,当年自己竟然“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故技重施露罪行
之后,章某在上海的饭店很快亏了本,不得不回到了桐乡。结婚几年后,章某与妻子也离了婚,孩子归章某抚养。
章某好玩好赌还好色,回到桐乡一直没能找到一份正经的工作。孩子被放在章某的父母家,但章某常常不回家,在社会上闲逛。
因为没有警察找上门,章某自以为当年做得天衣无缝。9年前犯案后的那份害怕和惶恐渐渐地消失了。
直到今年8月,缺钱花的章某企图“故技重施”,抱着杀人抢劫的目的犯了案。
在审讯中,章某为了不暴露当年的罪行,很快交代了这一次的作案经过。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采用了同一作案手法,警方竟然能联想起发生在9年前的那起命案。“没那回事。”“时间太长,我想不起来了。”……尽管章某在随后的审讯中,一直在狡辩和抵赖。不过有了指掌纹、DNA比对成功等铁证,章某最终如实交代了当年犯下的犯罪事实。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次,章某难逃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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