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意蕴着相聚和团圆,不论是离乡的学子、在桐的创业者,还是来桐的打工者……他们虽怀着各自的梦想,但随着中秋的临近,他们心中都有一份与亲人团圆的渴望和对家乡的思念。
这份思念,或许只是一张小小的车票,或许只是一双温暖的手,或许只是一声稚嫩的叫唤……穿越空间,在他们各自的人生节点上回响。
大个头的甘肃月饼那是母亲亲手烹制的爱与关怀
9月3日下午2点左右,在桐乡市民兵训练基地的一楼大厅里,武生竞和其他49名新兵坐在一起,攀谈着。几天后,他就要踏上列车,去北京军区空军某部当兵。
和别人不同的是,今年的中秋节,也就是公历9月8日恰好是武生竞的生日。“就要过节了,谁都不想远离家人,但当兵是我从小的梦想,我不会放弃。”武生竞的老家在甘肃,他是浙江传媒学院桐乡校区大一新生,因为7日就要走,前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开学前几天他就离开家乡来到了桐乡。
说起西北家乡的中秋节,武生竞记忆最深的便是母亲亲手做的月饼。“我们那里的月饼和这儿的完全不一样。”武生竞说,家乡的月饼不像广式月饼那般小巧玲珑,而是有帽沿那么大。“我们甘肃人本身以面食为主,经常做饼,但论个头,中秋那天做的最大,光面粉就要好几斤。因为个头大,一蒸笼没几个。”武生竞在家里3个孩子中排老二,一家五口人在时,母亲会做5个月饼,来客人的话就做8个,里面的馅料是特产的大红枣、香豆、花生等。武生竞告诉记者,老家这种大月饼基本上一个人吃不下一个,都是两个人合吃的。
在老家,中秋节那天,大家都会在院落里摆上桌子,放上月饼、瓜果,一起静静地等待月亮升起。说起家乡的月饼,武生竞流露出的怀念难以掩饰。“我们家在农村,离市区有100多公里。”武生竞说,弟弟告诉他,村里只有邮局,寄东西很慢,母亲为了让他能尽快吃到老家的月饼,向好多人打听了什么快递速度最快。在得知可以发顺丰快递后,母亲起了个大早,带上前一天做好的月饼,转了3趟车去市区给武生竞寄月饼,把家乡的味道寄给远在2000多公里外的儿子。
母亲做的月饼与皎洁的月亮一起伴着武生竞度过了一个个美好的中秋。如今去当兵,两年不能回家和家人团聚,但即使冷了硬了的月饼也能让他知道远方的母亲一切安好。
黄岩人的“老婆饼”情结有家人、有饼,就是团圆
从台州黄岩来到桐乡,李素珍其实是跟着企业一起搬迁过来的。现在,她是“新东方油墨”的党支部书记、总裁助理。离开家乡,最让她舍不下的就是那一份乡情。都说“中秋月饼寄乡思”,她说,即便来桐乡6年多了,身为黄岩人,心中仍有那么一份“老婆饼”情结。
什么是“老婆饼”?李素珍说,那是当地的一种“名产”,即一种苏式月饼。这种月饼与桐乡的月饼略有不同。它的馅儿跟五仁月饼差不多,里面有瓜子、核桃、杏仁、白芝麻、莲蓉、冬瓜糖,有股独特的味道,这正是当地人最爱的中秋美食。这种月饼一般售价从2元到8元不等,越是料多饼大的越是贵。回忆起“老婆饼”的香甜,李素珍像是有些陶醉了。
“每年都会买一些‘老婆饼’送给亲朋好友。”李素珍告诉记者,黄岩人很看重中秋节,总要和亲戚朋友聚一聚。走亲访友少不了买些礼品,“老婆饼”最受人欢迎。
临近中秋佳节,李素珍趁着上个周末,提前赶回黄岩“办货”。他们一家三口来到老牌的中式饼店“凯福”。“队伍排得老长了,这家店是最正宗的‘老婆饼’饼店。”李素珍说,一家人挤在人群中,用了半个多小时才买到心仪的月饼。
在李素珍的记忆里,每年中秋节几乎都和这种独特口味的月饼相关。小时候,李素珍家里条件比较艰苦,吃“老婆饼”是一种奢侈,往往只能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吃。如今,条件好了,吃上“老婆饼”不再是奢望。她到桐乡工作的6年里,时常因为工作没法回黄岩去。丈夫和儿子就赶过来陪她,其中必带的“礼物”就是这种美味的“老婆饼”。
李素珍记得,去年中秋节时,吃过晚饭,儿子搬了个小桌子来到她宿舍的窗边,指着天边的月亮说:“妈妈,妈妈,快来看月亮了!它跟‘老婆饼’一样圆。”说起这事儿,李素珍微笑着,心里甜得跟吃了蜜糖一样。
李素珍说,团圆,是不分在哪里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还有‘老婆饼’,在桐乡也像在家乡一样。”
不放糖的黑龙江月饼他乡人最思念的奢侈品
陈义是来自黑龙江的一个小伙子。由于家里条件不好,兄弟姐妹又多,日子过得有些拮据。为了改善家人的生活,10多年前,他就来到了桐乡打工。
“想家,非常想。”面对记者,这个28岁的男子眼眶有些湿润。去年过年的时候,他的老婆刚生下女儿,5个月后,陈义回到桐乡,老婆回到深圳,重新投入到打工大军中。
陈义一直忘不掉这个画面:临走时,5个月大的女儿还不会叫爸爸妈妈,见他们要走,一个劲地挥手,不停地哭闹。说话间,陈义掏出手机,给记者看当时给女儿拍下的照片,“嘴巴像我,眼睛鼻子像我老婆。”此时的陈义,脸上满满都是对女儿的爱。
这个中秋,陈义一家三口分别在3个地方。“早上我打电话回老家,女儿竟然会叫爸爸了,这是她第一次叫‘爸爸’。”陈义说,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以往中秋都是他一个人在外面过,显然,今年的中秋,意义将和以往有所不同。
除了女儿,陈义还想着家乡的月饼。“这儿的月饼不一样呀。”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他对家乡月饼的钟爱。陈义说,黑龙江的月饼,不放糖,就吃原味,馅料有黑芝麻、花生仁、豆沙,不像广式月饼有蛋黄、莲蓉。用陈义的话说,这里的月饼包装甚好,但味道和包装不成正比,而他家乡的原味月饼,包装不好可味道好到难以形容,一个字就是香。
在陈义看来,老家过中秋的气氛也比这里浓。虽然只有中秋才做月饼,但只有那样才觉得月饼有意义。自从离家来到桐乡后,他就再也没有吃到过家乡的原味月饼。“一千双手,就有一千种味道,在几乎所有的传统手工食品都已经被放到了工业化流水线上复制的今天,家乡的原味月饼就成了远在他乡人最想念的‘奢侈品’。”陈义说,“不过,我跟老婆说了,‘女儿在家乡吃一口家乡月饼,就算替我们吃了。’老婆回答说,‘不管去哪里,我们一家三口的心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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