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乡农村一带,立夏日照例要烧野火饭。听老人说,吃了野火饭能保佑身体健康。五月的乡间,蚕豆、豌豆越长越鼓,竹园里的笋一天天蹿高,地里的大蒜也茎粗叶绿。天气干燥,枯枝落叶遍地都是,野火饭所需的材料完全能就地取材。可以说,野火饭是大自然的恩赐,是人与自然和谐的产物。
按照老底子传下的规矩,烧野火饭要到看不到自家烟囱的别家的空地上。阳光普照的立夏日,带上家人朋友或约上几个玩伴,在地里挖一个小坑搭几块砖当灶台,在电饭煲里放上糯米,去小河里淘干净。几个人分头行动相互配合,有人挖笋,有人采蚕豆、豌豆,有人捡柴。把笋和咸肉切成丁,和剥好的豆子一股脑儿倒进锅里。再放些蒜苗,切些腌制的咸菜放进去,滴上菜油,加进盐和鸡精,还可以放上几个咸鸭蛋一起煮,水要没过所有的材料。野火饭的特色就是杂,满满一锅货色,看着就诱人。
这个时节,田间或小路上会遗留农民从桑树上剪下晒干的桑条,烧起来火力最猛,再加入枯竹叶、榨菜叶,火势更强。用这样的猛火烧个二十来分钟,等到冒热气了,再烧几把,然后闷上个十来分钟就可以吃了。野火饭,香喷喷,绝对不比任何城市里商家精心烹制的美味差。当然,吃完后要将火星熄灭,把坑填好,不能留下隐患。
据传,最早民间烧火饭用的是赤豆、黄豆、黑豆、青豆、绿豆等五种不同色的豆子,加上白粳米一起煮,称为“五色饭”。但这些材料在农村较难凑齐,因为赤豆、绿豆、青豆、黄豆并不在四五月份成熟,而且黑豆在乡下也不常种植,因此真正的五色饭很难成为立夏日的传统项目。现在的烧火饭,以立夏时节乡间常见的蚕豆、豌豆、竹笋等为主要材料,便于采集,乡土味也浓。
在春意盎然的如花季节里,抛开城市的烦恼,去乡下烧一次野火饭,在田间地头收获一份简单的快乐,于春风绿意中感知生活的美好,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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