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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高蛇

2014年09月10日 08:33 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 乐忆英

  儿时记忆中,有一种蛇非常可怕,倘若碰到,会与人比高低,若蛇高过人,此人必死无疑,故而一直对蛇畏而远之。桐乡地属水乡,多的是水蛇,有毒之蛇只有“灰历壁”(即蝮蛇)和“赤链蛇”两种,其余都是无毒之蛇,比高蛇究竟是何种蛇呢?一直心存疑虑。

 

  查各地记载,似乎确有此种蛇存在,各地大同小异。清乾隆、嘉庆时期乌镇人朱梅叔的《埋忧集》卷二中有一篇《秤掀蛇》:俗传有秤掀蛇,人被称者必死。余年十六,偕弟载熙,至东栅金怀亭舅太翁家,探病而还。至大悲桥之西,闻耳后泼剌一声,回视之,则一蛇在地,昂首疾追而来,遍身星点斑然如秤。离地约四五尺,惟后半著地,其行如风。余及弟魂魄皆飞,狂奔至赵冢坟,始敢回顾,而蛇已不见。到家问余母,母言此秤掀蛇也。后至冬杪,而弟病,至次年春分后竟卒,年十二。

 

  朱梅叔撰文叙述,16岁那年与弟在乌镇东栅遭遇蛇,时间大约在中秋左右(蛇有冬眠的习惯),到了这年的岁末,12岁的弟弟终于病了,直至次年春分卒。可见中间隔了好些时日,应是遇蛇落下心病,惊吓成郁,而后病亡,并非是输于比高蛇之故,正如古人所云:“魔由心生。”文中所记之蛇,遍身星点斑然如秤。据老年人说,本地确有此蛇,若细看,还有方格淡纹,中间星点斑尤为醒目,生存于有点岁月的宅府老屋中,因花纹如芯,本地人俗称“寸芯蛇”,乃家蛇,无毒。

 

  犹记儿时夏夜,搬把椅子在外乘凉,仰望满天星空,聊些大头天话,经常会听到与人比高之蛇:某某遇蛇,智斗一番,用拖鞋或钢笔扔向空中,最终是人比蛇高,人无恙而蛇则死,蛇与人比高,那是自不量力。说者言之凿凿,毋庸置疑,闻者犹如亲历,但若是细究起来,恐怕十之八九是虚构的,只不过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说的人多了,便也成了真人真事,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最终成了传呼其神之事。

 

  杭嘉湖平原最常见的是一种无毒的扁担蛇(本地称为青霄蛇),于田间高举头部警视四周,遇人即盘成一圈,昂首吐芯,见之惶惶,其实蛇也怕人,故而虚张声势,以吓退行人。

 

  综观各地之记载,比高蛇种类不一,故而至今也无一个明确的命名。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倘若蛇真与人比高,那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而是为了保护自己安全的自卫术,譬如眼镜蛇,扁颈如人立、步步紧逼的样子就非常骇人,欲以此招吓退侵入者。

 

  随着自然环境的影响,再加上人类的利齿嗜好(吃蛇之俗),蛇类的生存空间日益萎缩,而许多传说又往往是和环境相联系的,比高蛇一说,与我们渐行渐远,若没有老人传给年轻一代,那么,传递链也就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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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新闻标签: 比高 与人 各地 无毒 星点 编辑: 匡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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