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葱与大蒜

　　厨房烧菜时，人们时常会提起“葱姜蒜”，除了姜，其他两样佐料，在桐乡农村地区广泛种植。葱有很多品种，胡葱、大葱、楼葱、羊角葱，一些品种不常见，很多桐乡人未必认得。

　　乡下人家种的基本是小葱。收割时，小葱的茎一棵棵连在一起，拿回家放在干燥处保存。葱篰头一般在初秋种下，葱篰头有暗黄色表皮，里面的肉白白的，种植时一个个掰开，均匀种在地里，稍微浇点水，就任由它们去了。只要下几场雨，葱的尖头就冒出绿意，并迅速长高，几天功夫就可食用了。有些人家图省力或为节省土地，把一整棵葱篰头丢在墙角边，也照样可以长得很好。

　　小葱不起眼，易成活，但若日常生活缺了它，也是不行的。烧鱼、蒸蛋，少不了小葱。对于有些菜来说，小葱的点缀是必不可少的。裹馄饨时，肉馅里必定要放进葱篰头，烧出的馄饨才香。有一道家常菜就是小葱拌豆腐，还出了句歇后语：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人们还在谜语中融入葱的元素，小时候大人总给我们猜这个谜语：外婆拉屋里有棵葱，早晨夜来拔三通。谜底是吃饭的筷子。

　　乡下还有一种葱，土话是叫“乔葱”，其实是薤，藠头。叶子细长、密生，常匍匐在地，一丛丛的。乔葱在乡下也并不多见了，但是它的滋味确实不少人喜欢的。桐乡西片崇福一带，烧立夏饭时少不了乔葱，香味浓郁。早春时节，割一棵乔葱来炒鸡蛋，算是非常好的时令菜。

　　相比种葱，种大蒜相对要麻烦些。种冬蒜，要先垦地，挖出一条条沟，把事先剥好的蒜瓣按距离一颗颗插入泥中，最后盖上泥。如果是夏蒜，则无需按距离一颗颗插，随手洒就行了。冬蒜要粗，夏蒜要细，说是冬蒜夏蒜，其实种的时间差不多，比如我家，每年7月种蒜。和葱相比，大蒜不是点缀，它是老百姓生活中常见的蔬菜。桐乡人吃大蒜，主要是烧大蒜豆腐干。红烧，放入大蒜叶，拌入辣酱，刚出锅时百热沸烫，味道真不错。

　　桐乡人所说的小葱、大蒜，其实比起像竹竿一般粗的山东大蒜和大葱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山东人喜欢吃烧饼卷大葱，一听这个吃法就很豪爽。受地理环境、饮食习惯等影响，北方人喜欢吃面食，蒸的包子就比江南人吃的小笼包大许多倍。江南人家吃的小葱和大蒜，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了。

　　○姚孝平，开发区(高桥街道)人，自由职业，爱好写作以农村为题材的散文、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