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在你面前,而你却在低头看手机。”读到这个极富公益意味的段子,我就想到了顾城的《远和近》,“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那种人与人熟悉之中的陌生感和相聚之时的孤独感,油然而生,挥之不去。大概是这样的感觉吧,在众人的劝说声中,我坚持使用已过6年的古董手机。
那天参加一个培训,导师冯老师从包里摸出一个新手机招呼大家,来加个微信。于是扫的扫,记的记,品评昵称,笑阅内容。比我们年长的冯老师熟练地点着手机,还摇起了微信,俨然一副年轻人的模样。我摸着藏在口袋的手机,多年之后,它的按键依然崭新且灵敏,足见制作者的敬业。但我不得不戏谑地交代一声,我用的是老年手机,加不了微信。它理所当然地落幕了,没有什么悲壮,只有对我的固执的嘲笑,我被抛弃了。不,不是抛弃,在学者们提出各种后现代概念的时候,我没来得及跟上现代化。
固执被击碎之后,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一点点虚伪矫情。我早就献身于网络。在单位刚配置电脑和网络那会儿,我贪婪地下载着电子书和电影,一夜之间我拥有了一直梦寐以求的资源,害得管理员数落我把网速“吊”慢了。我玩博客,聊QQ……我的同学、同事、朋友都被组织在了网上,打开电脑就能和他们畅聊。甚至还有神秘的陌生人,他们扮演着各种朋友走近了我。我很少逛街了,学会网上购物了。网络似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在等待我。它并非虚拟,而是如此的鲜活真切,它已经成为我构筑生活的重要零部件。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计算机还是DOS系统,一位老师向我们讲述北岛的诗《生活》,内容只有一个字,“网”。老师说,网的意象是对生活千丝万缕的羁绊的提炼。时过境迁,现在那位老师会不会有更现代化的感慨,感慨这首诗超越了诗人的意图,对未来作了准确的预言──生活挂在网上。所以,我明显感觉,凭一丝情感来抵抗一个智能手机,就像堂·吉诃德大战风车一样,是荒诞可笑的。
尽管如此,我不认为原先的陌生感和孤独感是一种虚情假意,这种情感仍然成为我思维的一个主题。我曾经根据一个和“大数据”有关的谈话节目想象过一个故事:女主人公在伤心孤独的时候,她死去丈夫的QQ亮了,她充满疑惑地开始了聊天。习惯、口吻都是丈夫的,甚至对方还关心着他们共同关心的一切。最后,谜底揭究,一个专门的公司,根据她丈夫上网留下的种种信息,合成了虚拟的网络丈夫,他在继续着丈夫的智能。等到这个白日梦想完,我也把自己吓了一跳。如果人的思维可以复制,我们是否还能幸福地感受手与手之间物理的温暖,如果网络上有种种实现的愿望,我们是否连孤独都不会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用我的新手机,注册一个微信号,虽然对网络有种莫名的警惕,但是拥抱这个先进生产力的热情,我始终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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