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华在市图书馆作“桐溪书声”小说讲座。
人物名片:陆建华,男,1977年4月出生于桐乡濮院。1997年开始写作,曾在《小说界》、《江南》、《南方周末》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四十余万字,出版散文集《待花开放的男人》、短篇小说集《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系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桐乡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时隔10年,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桐乡市作家协会副主席陆建华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集《头痛是件头痛的事》,由吴越电子音像出版有限公司出版,新华书店公开发行。“这10年是与小说纠缠不清的10年。出本集子当然不是作品有了流传的必要,只是作为一种短暂的小憩。”陆建华说,虽然这些年写得不多,结集下来,也就这薄薄的一册,但每逢夜深人静,或是清晨早醒时,他一直忘不了思考与寻找,思考一篇能让自己一生无悔的小说,寻找一篇适合自己永久阅读的小说。
10个故事结集成书不动声色写“残酷”
夜幕中的江南、倒挂在城市上空的孤独者……第一眼看到《头痛是件头痛的事》,即被它的装帧所吸引,黑白色系的封面设计,让人未阅其文便嗅到了字里行间的孤寂感。《头痛是件头痛的事》收录了陆建华近10年间创作的10篇短篇小说,没有固定的文字风格,没有统一的叙述主题。
说起书中小说的创作,陆建华告诉记者:“《鲜花铺满回家的路》、《隐婚时代》和《白野鸡》,无论是小说结构还是文字叙述,都是我比较满意的创作。”
短篇小说《鲜花铺满回家的路》叙述了一个冬日的夜晚,调离事故第一线的交警大队副大队长李先生,接到了一位朋友打来的求助电话。朋友告诉他,自己在城郊的偏僻小路上撞到了一位老人。电话中,李先生对朋友“如果撞到人,撞残不如撞死”的说法并没有进行反驳。最终,老人死在了朋友的车轮下。因老人身上没有身份证明,这起事故便成了悬案。时隔半个月,李先生发现,这位老人竟是他“离家出走”的父亲!原来,他的父亲就死在了他的电话里……小说中弥漫的悲怆气息让人震颤。《白野鸡》则讲述了两对夫妻,一对女强男弱,另一对男强女弱。强势的女人与强势的男人有了婚外情,当男人的妻子知道丈夫在外面的相好是谁的时候,她并没有像电视里的女人一样向丈夫哀求他回心转意,而是找到了女人的丈夫。他们商量了几次,但都没有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渐渐地,他们养成了习惯。当他们的另一半到外面野的时候,他们也坐下来喝个茶、吃个饭,走到了一起……小说探讨了婚姻中的男人和女人,似乎婚姻是一件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陆建华用平静的语调叙述着书中的故事,平静得让人不知道这样的叙述会让故事走向哪种结局,在处理小说人物关系时更是曲尽微妙。然而“跌宕起伏”的情节发展,使得人性的多面化在淡淡的叙述中展露无遗。当人性之丑被现实逼露的时候,最令人胆颤心惊。
写小说缘起一篇作文理想中的小说有个好故事
1997年,在《钱江晚报》上发表第一篇散文《音乐的魅力》;2002年,成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当时已创作了七八个短篇,见报散文100多篇……这就是一位文学创作者的发展之路。
说起陆建华与文学的结缘,还得追溯到他在海宁师范期间的求学岁月。“我从小都是理科好,语文成绩一直不理想,对写作更提不起兴趣。”陆建华说,直到师范二年级的那年暑假,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那年夏天,奶奶成了头一个在他眼皮底下离世的亲人。奶奶的去世,带给陆建华的触动是前所未有的。至亲的逝世让迷糊的少年触摸到了生命沉重的大门,一种十分细致和柔软的感觉苏醒了。陆建华将这段经历写进了他的作文里。“没想到平常作文只打60分、70分的老师,这次竟给我打了94分,还写下了‘你完成了一篇杰作’的评语。”老师的这一肯定,成为陆建华走上文学创作之路的催化剂,从此他对写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班里自己办的文学小报成了他的文学阵地。“相比散文的诗情画意,小说更显理性,更能表达作者的思考。”陆建华告诉记者,工作后,走上社会,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都成了他笔下的文字。在创作了大量的散文后,1999年,陆建华创作了他的第一篇短篇小说《阁楼上的故事》,并发表于《西湖》杂志。从此与小说结下了不解之缘。“我理想中的小说应该有一个好故事,当然不仅仅是故事。这个故事有偶然的因素,也是指向未来的。故事里有人物的情绪和思考,这种情绪是普遍的,思考却是站在人群前沿的,不会让人觉得陈旧。”与小说结缘10多载春秋,对于理想中的小说,陆建华有着自己的理解。
创作灵感多源于生活、新闻接下来将创作乡村警察系列
艺术的绽放需要丰润的土壤、自由的空气、合适的阳光雨露。说起小说的创作缘由和过程,陆建华告诉记者,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媒体对新闻事件的报道、影视作品及大量的阅读,都是他汲取创作灵感的来源。
短篇小说《一个女人的公道》讲述的是一名刚从警校毕业的警察,刚踏上工作岗位便遇到了一起废品收购站老板娘离奇死亡的案件。“这篇小说当时的创作灵感,就来自于《钱江晚报·今日桐乡》上半年对废品站老板娘被杀案件的报道。”陆建华说。
采访中,陆建华告诉记者,福克纳、卡夫卡、鲁迅都是他较为欣赏的小说家。“福克纳的短篇小说无论哪个角度,他都能兼顾到,叙述不留死角。而卡夫卡能将完全不存在的构想,描述得逼真,让人寻不到逻辑上的破绽。”他说,“我看小说,并不会深陷于小说所要抒发表达的深层意义,比如鲁迅的小说。我关注的是,鲁迅在创作一部小说时,是如何表现一个题材的。”
此外,影视作品对陆建华小说创作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白野鸡》共分四节,每节的故事情节相互联系,也可独立成文,结尾亦是开始,形成了连环不绝的结构。这一结构是电影《暴雨将至》给他的灵感;《隐婚时代》的初稿完成于10年前,但由于对结构不满意,一直未能定稿。一部《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让陆建华对小说的人物关系有了全新的构思;《鲜花铺满回家的路》分Side A:房东、Side B:房客两个视角叙述同一件事情。他说,房东和房客好比是硬币的两面,此种结构处理,是电影《喧哗与骚动》带给他的触动……
小说是想象的艺术。它虽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这部小说集中,5篇小说属于房客系列。作为一个写作者,让自己的小说成为一个系统是我的梦想。而房东这一群体,能遇见形形色色的房客,将之作为一个载体,有利于小说更好地叙述。”陆建华说,目前他正在创作乡村警察系列的小说,本书中收录的《一个女人的公道》是他乡村警察系列的开篇之作。这些故事“按侦探的故事视角来写,但并不是纯粹的侦探小说。”
陆建华说:“读者都说我的小说表现了桐乡这座城市的生活,但其实小说是门纯粹的艺术。读者以为作家在讲一个故事,其实作家想告诉你的未必是故事。就好比《一个女人的公道》,读者只看故事的矛盾和冲突,而我其实想说的是一个刚刚入职的人对工作的态度;小说《寻找1995》则要表达的是平凡的人生,每年都一样。快到中年的人,怎样活着才更有意义;小说《紫薇》则要表达本地人和外地人在社会福利方面的区别,并不是抒发父母亲手杀死白血病女儿的无奈和残忍。希望读者有自己深层次的思考,而不是被故事牵着走。”
这10年,对于陆建华来说,是从青年到中年的10年。也许对于现实生活,尚能到浅层次的“四十不惑”。但对于小说,他永远像个孩子独自待在迷雾之中,或许下一个10年仍然在迷茫与探寻中……
◆声音
小说是想象的艺术。经过十年的磨炼,陆建华对小说的理解愈加深入。近年来创作的短篇小说从不同侧面表现了江南小城市生活,凸现道德和行为,目的和手段,生存自由和生存条件之间的矛盾冲突,以及人的理想和现实的迥然不同。
——桐乡市文联主席王士杰
陆建华的作品与别人有些不同。虽然表面看也洒脱,也幽默,甚至不无矫情,但总让人感到有些透不过气的沉重。沉重不仅仅是力度的一种外化。这样的作品即使在它的欢快部分,也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原来在作者尚未着笔时,忧郁已无法遏止地泼洒在了纸上。这是一个优秀小说家天赋的基本素质。
——桐乡市图书馆原馆长张振刚
桐乡新闻网官方微信 |
① 本网(桐乡新闻网)稿件下“稿件来源”项标注为“桐乡新闻网”、“钱江晚报今日桐乡”、“嘉兴日报桐乡新闻”、“桐乡电台”、“桐乡电视台”的,根据协议,其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稿件之网络版权均属桐乡新闻网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 未经本网协议授权,不得转载、链接、转贴或以其他方式复制发表。已经本网协议授权的媒体、网站,在下载使用 时须注明“稿件来源:桐乡新闻网”,违者本网将依法追究责任。
② 本网其他转载稿件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或版权所有者在一周内来电或来函。联系电话:0573-89399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