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岁高龄的奶奶因为心灵手巧,附近乡民喜欢请她去做零工,如裹粽子、剥绵兜、采茧子、摘菊花、打黄豆。
老家农村几乎家家养蚕,蚕期一过,很多人家就要剥绵兜,好制成蚕丝被给儿女准备结婚用。遇到丧事,亲戚家要裹粽子送去,如今农村会裹粽子的人越来越少,加上很多人上班没时间,只好请人。另外,有的农户家农忙时人手不够,活又耽误不得,也会临时请帮工。因此,当地一些像奶奶这样会些旧手艺、手工活的老人,时常会去打些零工赚点零花钱。老人们没有别的收入,每月100来块的养老金也不经用,所以对帮工这工作很重视,一旦有人来请人做帮工,老人们就会很兴奋,跨上三轮车就走,奶奶也是如此。
做帮工的报酬全由雇主家根据农村行情定,比如裹一担子粽子15元,剥一天绵兜35元,采一天菊花40元。钱不多,但对农村老人来说,也还可以了。但这几年,由于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和农产品价格的上涨,帮工的价钱也涨起来了,比如裹一担子粽子涨到了20元,剥一天绵兜涨到了50元,采一天菊花已涨到了60元。当别的老人对涨价开心议论时,奶奶却不太关注,她依旧按老价格收,从不自行涨价。
有一次,她去剥绵兜,完工后雇主拿出50元钱给她,她照例找了15元,主人不要,说辛苦了,50元并不多,且现在都这个价了。可奶奶坚持把钱退了回去。这事在邻居月娥婶看来,很不能理解:“人家给你就拿,不偷不抢,不拿白不拿,人家又不在乎这点钱。”奶奶回答:“我就坐着,又不吃力,拿这些钱,够了。”
奶奶做帮工,一天下来要干10来个小时,在我看来,50元钱也是应得的。可奶奶这番不合市场潮流的做法,却又有她的道理:“人家收50元,我收35元,来叫我帮忙的人就多了,我少收点,多做一家就比别人多了。千金买不来别人的信任,人家老远打听我这个人,还亲自来叫,说明人家相信我。人家涨,我不涨,不能贪一时的钱,得讲个信誉,图个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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