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与换发型

　　关于变色龙为什么会变色，科学家做了几十年研究，撰写的论文不计其数。人类普遍认为，变色龙的变色是为了自身安全，为保护自己不得已而善变。正因为如此，人类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学名“避役”。

　　从字面上理解，变色龙和“避役”还是有很大差异的。“避役”应该是“不需要出很大的力气就可以获取食物”的意思。由此可见，“避役”肯定具有它类所不具备的生存技巧，譬如体色的变化、长舌的捕食等，而“变色龙”多了许多人为的思想意识在里面。很多人读过契诃夫的小说《变色龙》，其寓意也是十分了然的。奥楚蔑洛夫这个低层的“变色龙”何尝不是迫不得已呢？俄国有，中国也有；19世纪有，今天仍然有。尽管“变色龙”用在人类身上多含贬义，我却没有恶感。适应社会环境并不是什么坏事，何况也是被环境逼出来的。

　　动物的变色应该更多的是传达信息，也许是性爱，也许是友谊，还有可能彼此之间的关照等，就像孔雀开屏、鹤类翩翩起舞、花雀枝头跳跃一样。在异性面前展示自己的“流光溢彩”，未必都能得到青睐或交欢，但它们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追求。

　　人类当然不同于动物，在许多方面远离了动物的属性，但毕竟是从动物进化过来的。这使我想到人类的化妆术和美容术。记得年轻时候为了写好诗歌，我去讨教于一位已经成名的诗人。他说诗歌最忌空洞，需要情感，更需要美的细节。诗歌如此，其他文学体裁也如此。他随手指着一首诗对我说：“这诗写得多好！换了一种发型——为谁换发型？当然是为自己的恋人。”多少年过去了，我一直记得“换了一种发型”这个细节。女子换发型是不是像变色龙的变色一样发出爱的信息呢？也许如此。

　　女人有意识或潜意识地传达信息，可以有许多方式，除了换发型以外，还可以通过衣着、化妆、语言、态度、体位的暴露等多方面来完成信息传递。从某种角度来讲，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爱美，从意识深处还是为了传达性爱的信息，只是在行为上表现得更加理智而已。

　　过去以为化妆只为女人所专有，其实不然，男人也需要。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的进化，男人从粗犷的力量型中渐渐过渡到精巧型，使男女越来越靠近中性。女人的审美观点也会潜移默化地随着时尚。男子美容、美发、化妆悄悄地成为新的时尚。“换了一种发型”也许不再仅仅是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