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名在外”的求是牡丹

　　求是中学校园里的牡丹花开了。

　　前些天，一名教工在微信群里发出几张牡丹花开放的照片，引来大家的一片惊叹声。久未开学，足不出户，牡丹居然已经开了？听闻花开消息后，第二天我便迫不及待要去一睹芳容。

　　清代顾禄的《清嘉录》写到：“牡丹花，俗呼谷雨花，以其在谷雨节开也。谚云：‘谷雨三朝看牡丹。’”所以一般谷雨节气时，牡丹才盛开。不过今年，校园里的牡丹开得有点早。

　　求是牡丹早已“花名在外”。校园里种植牡丹已有10多年历史，种类多、数量大。每年春天牡丹花开时，对于师生们来说，是一场视觉盛宴。而为了能欣赏牡丹，每到花季还有许多校外人士闻讯而来。热情最高的还要数一大批摄影爱好者，他们每年都会扛着“长枪短炮”，接连几个早晨，把守在牡丹园前凝神聚目，或站或蹲，只为捕捉最美的牡丹花的倩影。于是，花开是一景，赏花人也成一景，两相辉映成趣，成了春天校园里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3月伊始，牡丹植株叶片葳蕤，蓓蕾日渐饱实丰满。到了3月下旬，花苞终于按捺不住，“掀”开绿色的外衣，用眼睛偷瞄外面的世界。没几天，整朵花便大大方方地打开层层叠叠的花瓣，展现出美丽的姿态。

　　牡丹盛开时，可以用耀眼来形容。花朵硕大，花瓣密实、层层堆叠，颜色浓淡有致。每一朵花都各有姿态，或沉稳端庄，或清新洒脱，远远就能吸引人们的眼光。我站在一朵花前，远远地欣赏它的姿态，不禁发出赞叹，“花中之王”确实名副其实。而走近去端详，牡丹花的香气沉静而不媚俗，从花蕊之中晕染开来，须臾之间便能俘获人心，真正称得上是国色天香。

　　牡丹花颜色、种类多，光颜色就有紫色、玫红、粉色、白色和香槟色等。紫色稍显暗沉，粉色看起来娇嫩柔美，白色则是清雅脱俗。我最爱那香槟色，最下面一层花瓣较大，把上面层层叠叠的花瓣托起来，像一双大手托着一盘奶油蛋糕，看得我心动不已。

　　赏花时，心是满足而雀跃的。我慢慢走在安静的校园里，把9处牡丹花全部看了个遍。当我依依不舍要离开时，看见一只蜜蜂“嗡嗡嗡”飞过来，靠近一朵白色花朵，它从外层的花瓣上嗅起，一寸一寸挪移到花蕊里。春风劲了些，花瓣尽情摇摆，但蜂儿却并不飞走，好像黏在花瓣上一样，专注执着。我拿着手机拍下了一段小视频，把它分享给朋友们看。

　　去年，我在校园里赏花时，还遇见了一位本地的画家来写生。而今年当我准备离开时，恰巧又遇见了他。他在牡丹花前专注地画着，而我站在他身后，尝试着以他的角度去看被写生的花和叶，再和纸上的花朵进行比对，暗自揣摩着画家的审美眼光和观察花朵的方式。这个过程是非常美妙的，我看着画家的笔触不断游走，不一会儿，一株栩栩如生的牡丹便跃然纸上。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我还有意外的发现。图书馆前花坛里的那一株牡丹，根部生发出多条枝丫，这些枝丫上居然开出了了70几朵花，让人惊叹。紫色的花朵与绿色的叶子相互映衬，花朵三五成群，高高低低地依偎着、簇拥着，让我想起了课间时分，校园里里那些三五成群，三三两两依偎着、簇拥着的笑脸。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有幸近水楼台先得月，从枝头发新芽到花苞冒出来，我从来都没有缺席过它的绽放过程。但今年，我却是从别人那里听闻到花开消息，才迫不及待跑去观赏。虽然遗憾地错过了第一朵牡丹花开放的时刻，但所幸，没有错过它们的花期。

　　从来没有一个春天，牡丹花盛开时的求是中学校园会是冷清而落寞的。疫情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也让校园的春天有所不同。我看完花，心里不禁浮起一阵伤感。这一园的牡丹啊，还是要有更多的笑脸来观赏，它们才会开得更欢快吧。

　　○邓亚玲，桐乡市求是中学教师，爱好阅读、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