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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清明“大如年”

2019年04月01日 08:36   来源:    作者:王利明

  江南的春天来得早,春风吹拂里时光匆匆,清明又至。清明是二十四个节气中很重要的一个。我们桐乡人有句话说是“清明大如年”。这个说法是从过清明节的意义说的。

  清明的来源说法很早。古书《岁时百问》上说:清明时,天气转暖,春光明媚,草木萌发,桃红柳绿,草长莺飞,翠绿的田园风光代替了满目的寒冬景象,万物生长至此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那大概是指北方的清明,江南水乡早在清明之前大地万物生长,天清似水,地明如镜,春意盎然,桃红柳绿,至此万物皆清洁而明净。

  我们这里清明“大如年”,这个说法是从过清明节的意义说的。家乡的清明不仅仅是个节气,而且是个很重要的节日。要做的事情比过春节还要多。清明节,家家户户都要包粽子做清明团子。亲朋好友相互往来做客,热闹地庆贺一番,还要到已故先辈的坟去祭祖扫墓,以表缅怀哀思,桐乡地域上以前还有很隆重的庙会,主要有崇福卢母的旱会、芝村的水会等,规模很大,涉及到千家万户。原来归属崇德县的含山每年清明举行盛大的蚕花会,闻名遐尔。清明上坟祭祀祖先,是清明的一个很重要的内容。

  丰子恺先生在《缘缘堂随笔》里有这样的描写:清明例行扫墓。扫墓照理是悲哀的事。所以古人说:“鸦啼雀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又说:“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在丰子恺先生的笔下,上坟扫墓是很有诗情画意,尤其是充满童趣。

  清明年年过,年年过清明。按家乡的习俗,清明节要回家与家人团聚吃清明夜饭,可是我刚参加工作的第一年,没有回家过清明节,而是在学校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清明节。

  三十多年前,我在离家二十多里的一所乡村学校工作。清明节那天放学后,当时还没有自行车的我就急匆匆的去乡村小站挤公共车的末班车,当挤满乘客的末班车卷起灰尘毫不迟疑地在我们身边疾驶而过时,归家心切的我只好无可奈何地回校。放学后的校园空空荡荡,一片安安静静,这更增添我心中无限的思乡愁绪,好在学校有邵大伯值班,还有一位外地教师张林也在校。在食堂堂草草地吃了点饭,看时光还早,就约了张林到外面去走走。

  走出校门,就是乡村田野。天气晴朗,我们迎着柔和的春风,踏着金黄的夕阳,穿梭在乡间的小道上。

  江南水乡大地一片生机勃勃,金黄黄的油菜花散发淡淡的芳香,绿油油的麦苗在生长拔节。望见远处农家炊烟袅袅,忙里偷闲地在过清明节,想起我家母亲是否在门前左顾右盼地等待我回家,一直来总让父母牵挂,心中的思绪就飞逸,真想一下子飞到家,回归到母亲关爱期盼的目光里。思乡绵绵中来到一条小河边,一户农家房屋前几棵桃树上的花开得正浓,朵朵粉红色的桃花笑容可掬地迎接我们。走过小石桥,穿过翠竹林,看到一幅真正让人心动的场面,开阔平整的田间,很多农家人正趁着清明的好天气忙于嫁接小桑苗,尽管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大家都还在忙忙碌碌。我觉得自己很惭愧,自己空闲就无所事事地到观看田园风光。

  回到学校,本来那种思乡愁绪没有了,心中有了很多感悟。遐想中感觉到,家乡春满人间的是一幅美丽的图画,那农家人是真正的伟大画家,劳动的工具是画笔,农民们日日夜夜的辛勤耕种,把这美丽富饶的江南水乡大地上画得绚丽多姿,美丽极了。

  又是清明节,三十多年前清明节的踏青记忆犹新,田园风光历历在目,对清明节的经历一直铭记在心。

  清明佳节倍思亲。如今的清明节是国定假日,可以去乡下老家过清明,欣赏田野美丽的风光,聆听乡人的吴侬软语,可以去已故先人的坟头祭祀悼念。


编辑:潘竞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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