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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感

茭白趣事

2017年11月02日 08:48来源: 《钱江晚报·今日桐乡》 作者:汤见光

  “翠叶森森剑有棱,柔条忪甚比轻冰。江湖若借秋风便,好与莼鲈伴季鹰。”这是宋代诗人许景迂的一首《茭白》诗。读过这首诗的人,除了对诗人笔下的茭白形象有个基本印象外,恐怕记忆最深的是我们平时不大上心的茭白原来还与莼菜、鲈鱼齐名。

  唐代之前,茭白是被当作粮食作物来栽培种植的,它的种子叫菰米或雕胡,是可以食用的五谷之一。而如今,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把茭白作为蔬菜而不再作为粮食来种植了。记忆中,我最早知道茭白大概在六七岁。那时,水稻种植是每家最为重要的农事,尤其是晚稻,更是一年农事的重中之重。有次,我随大人去农田种田。当然,于我而言种田是名号,戏耍是主要目的。来到农田里举目四望,一片空旷,平整的水田在太阳照射之下,波光粼粼。其间,一堆堆突出水面的土堆,点缀在水面间。年少的我,哪知农事稼穑的辛苦,只是觉得在广袤的水田里忘情的奔跑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一次,我在水田里玩耍,发现田旁一条水沟里种植着一些秧苗,稀稀疏疏,露出一点点绿色枝叶。顽劣的我看到这一根根露出水面的叶子,于是一路沿着沟渠边走去。我效法大人拔禾苗中夹杂着的稗草一样,一株株拔过去,玩得不亦乐乎。这时,我父亲挑着一担秧苗走来,当他看到我手中拿着的大“稗草”时,怒不可遏,摔下秧担子就一把把我拎上田头。第一次与茭白的相识就这样过去了。这年的秋季,我没有看到父亲种下的茭白。我家也再没种过茭白。

  后来,随着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茭白作为一种常见的蔬菜,倒也经常吃到。直到工作,这毫不起眼的茭白又一次点缀了我的生活。

  一次,一位东北同事煞有其事地跟我说,你们这里的竹笋真是太好吃了,白白净净,绵绵甜甜,无论清蒸还是红烧,味道都好极了!一听他称赞我们本地的菜好吃,我立马喜滋滋的回应:那是,我们这里的笋可是人间美味,春笋炖鳜鱼,是一道极品菜肴,冬笋烧咸肉,更是拍巴掌不放!看着他诧异的样子,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人家东北人才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玩意呢,因为东北根本就不出产笋。笑着笑着,我突然发现不对,这个季节市场上没有笋卖,且笋也不是绵绵的、甜甜的?我赶紧问他是何时买笋做菜的?最近都买了啊,同事一脸茫然。你买的笋什么形状?外面是一层层青色的壳,里面是白白嫩嫩的肉,软绵绵的……最终,当我们搞清楚此笋非彼笋后,弄得同事好不尴尬。

  “茭白与笋”事件后,每与人说起此事,大家都是一阵乐。不过仅仅只是好玩的谈资而已,因为茭白于江南人而言,实在普通不过。

  直到后来有一天,有一种叫“董家茭白”的茭白走进了桐乡百姓的生活里,也走出了桐乡本地,奔向了更为广阔的外面世界。似乎茭白也抬高了身价,不再那么普通。身为桐乡人的我,看到这个”可以生吃”的“董家茭白”,却也没有过多的兴奋。

  后来有一次,朋友邀请我们几位朋友去南王村采风。这里有壮观的千亩茭白塘。村民组长是一位憨厚的大伯,骑自行车带我们这些来看热闹的人去领略千亩茭白塘的风采。这是一片绿色的世界,微风过处,绿浪滚滚,倒似有千万把绿玉宝剑在挥舞。在这片无边的茭白田头,不少茭农正在收割茭白。他们用娴熟的手法把一支支穿着层层绿色外套的茭白码齐,一刀下去,大小不一、胖瘦不同的茭白都变得长短一致。

  看完千亩茭白塘,我们还有幸尝到了朋友妈妈做的家常菜。宋玉《风赋》有云:“主人之女,为臣炊雕胡之饭,烹露葵之羹”。据说用菰米(茭白籽)煮饭,香味扑鼻且又软又糯。午饭极为丰盛,朋友母亲亲手烹制的茭白尤其美味。白嫩爽口且带着一丝甘甜的茭白,成了满桌佳肴中最为抢手的菜。不过对生活在南王村、董家村一带的村民来说,茭白实在是太普通不过的蔬菜。不过,细细想来,普通也是另一种风骨。我想,茭白即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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