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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学溥

茅盾进商务印书馆的引荐人

2017年06月05日 08:54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高玉林

  卢学溥(1877~1956),字涧泉,又字鉴泉,乌镇人。茅盾称卢学溥为卢表叔,从小得到卢学溥的栽培、关心,后来也是在卢学溥的引荐下进商务印书馆编译所,走上文学之路。

  卢学溥的祖父卢小菊原是乌镇立志书院山长(即院长)。1902年,卢小菊顺应潮流改立志书院为立志小学,并推荐乡试归来的孙子卢学溥为校长。立志小学校址在原立志书院旧址(正好在沈家宅邸的隔壁),大门两旁刻着一副大字对联:“先立乎其大;有志者竟成。”一副对联嵌着“立志”两字。

  茅盾于1904年春入立志小学就读。在卢学溥的积极筹划下,茅盾上学那天居然到了五六十个学生。学生按年龄分为甲乙两个班,大的进甲班,小的进乙班,茅盾被分到了乙班。但上课不到十天,根据学生实际水平又互有调换。茅盾以前接受过家塾教育,水平高,就调到了甲班。

  1907年春,茅盾转入乌青镇植材高等小学。1908年上半年,乌青镇举办童生会考,由卢学溥主持,出的题目是“试论富国强兵之道”。茅盾把父母议论国家大事的那些话写成四百多字的文章,以父亲生前反复解释的“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结束全篇。卢学溥对这句加了密圈,并作批语:“十二岁小儿,能作此语,莫谓祖国无人也。”卢学溥特地把这卷子给茅盾的祖母看,又对祖母赞扬茅盾。茅盾母亲知道此事后,对茅盾说:“祖母和二姑妈常常说你该到我家的纸店做学徒了,我料想卢表叔也知道。他不便反对,所以用这方法。”

  1909年冬,茅盾从植材高等小学毕业,先后在湖州、嘉兴、杭州的三所中学读书四年。中学毕业,茅盾的母亲决定让他考大学。此时卢学溥正在北京任北洋政府财政部公债司司长,可以照应茅盾。茅盾的母亲就让他报考北京大学预科。不久,茅盾如愿拿到了北京大学预科(第一类)的录取通知书。预科三年,茅盾根据母亲来信的教诲,寒假都没有回家,节假日都在“杂览”中度过。平时,每逢星期日,他就到卢学溥公馆去。卢表叔知道他寒假不回家,便邀他去住。但茅盾婉言辞谢。他向卢表叔借竹简斋本二十四史。卢表叔欣然借给他,并说:“二十四史是中国的百科全书,如有不懂之处,不妨问我。”寒假是一个半月,三个寒假是四个半月,茅盾就这样精读了前四史,其余各史浏览了一遍。

  茅盾在北京度过第三个冬天时,卢学溥之子奉父命来邀他去参加国内公债抽签还本的公开大会。那一天,卢学溥在台上慷慨激昂地作了演讲,大意是:“学溥在职一日,必竭尽绵力,使到期应还本之公债,如期抽签还本,维护投资者的利益,并望转告亲友踊跃购买。”

  有一次,卢学溥之子又来告诉茅盾,商务印书馆北京分馆孙伯恒近来很巴结卢学溥,希望承印政府所发大量公债票。当时茅盾漫然听之,没想到这件事和他后来进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大有关系。

  1916年7月,茅盾回到家中,知道祖父应母亲之请已写信给卢学溥请他帮茅盾找职业,母亲也写信给卢学溥,请他不要为茅盾在官场和银行找工作。8月初茅盾收到卢表叔的信,内附北京分馆孙伯恒的推荐信,并嘱咐赶快去见商务印书馆的张元济总经理。于是,茅盾立即赶到上海,到商务印书馆请见张总经理。凭着北京分馆孙经理的介绍信,顺利见到张元济。茅盾被安排到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工作。茅盾遵母嘱写信给卢表叔,报告进商务印书馆以后经历的事情。卢表叔也给他回信说:“只要有学问,何愁不立事业;借此研究学问是正办。”

  卢学溥创业在外,地位显达,仍以家乡为念。家乡如有大灾小难,无不慷慨解囊。家乡人有谋事求生者,即使素昧平生,只要有人引见,不嫌寒介,无不允承。乌镇寿圣塔、分水墩失修,卢学溥与他人合力修葺,共耗23000余元。

  卢学溥对故乡最大的贡献是耗银一万余元修纂《乌青镇志》。这件事绕不过他的祖父卢小菊。光绪乙未(1895年)乌镇江浙分府(俗称两府衙门)同知,发起重修《乌青镇志》的倡议,请卢小菊任总纂,设局于立志书院。卢小菊搜集资料,聘请贤达,谋划体例。但因义和团兴起,清廷勒令各地举办团练,同知无奈移用修志款,事遂中寝。

  卢小菊在《乌镇记难诗》中叹说:“一编旧志赖推求,两镇风流奈罢休。故老云亡遗籍散,百年文献向谁搜。”卢小菊临终嘱其孙卢学溥:务克承祖志。因此,卢学溥竭尽全力,在乃祖父留下资料的基础上,聘请贤达十多人(茅盾即其中之一),共襄其成。三年书成,共44卷,分订线装十二册,后人称之为卢本,以别前人所修。卢学溥在《乌青镇志》自序中写道:“自任总纂,寒暑两周,幸告成功。夫一地方有志,犹一国之有史也,匪物信今,抑将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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