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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农活:挑出塘泥、挑稻干泥

2017年04月11日 08:59来源: 《钱江晚报·今日桐乡》 作者:钟景才

  从前,老百姓一年到头都在为田里的活忙碌。现在很多年轻人怕已不知道挑出塘泥、挑稻干泥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增加肥力,农民要将羊粪掺入塘基内。种田时把这些肥料挑到大田里,叫挑出塘泥。挑出塘泥更累,一是担子重,两土笪湿泥,有一百多斤重,二是要走狭窄的田塍路,三是最后还要跨进水田里,烂泥齐小腿深,担子拖着田里走,全靠两只手臂撮空,稍不留意,人陷入烂泥中,动弹不得,这活一定要身强力壮的青壮年才能干。为了行走方便些,在一些长年不干的烂水田里挑出塘泥,常用一块长长的竹排垫在田里,人在上面挑担行走会轻松些。一些孩子或老人则在田里分肥,叫掼泥,就是把出塘泥均匀丢在田里,这活又脏又臭,常常弄得浑身是泥,像个泥菩萨。除了掼泥,还要搬竹排,要赶在挑泥的人挑到之前铺垫好,所以要手快脚快,但是竹排半陷在泥里,要挖起来非同易事,最好由两个人抬,如果一个人,则要先抬空一端,否则凭你怎么用力也挖不出来。我小时候常干这活,弄得很脏,头发里都是泥,眼睛鼻头也不分。

  秋收后,垦板田时,让出一条板田,挑到高地里,这叫挑稻干泥。稻干泥是育桑的好土壤,既松又肥,新土薄薄覆盖一层,明年的桑叶又厚又大,而且青绿。挑稻干泥要从田里挑到高地里,田与地高低相差好几公尺,必须架起长跳板,有时一根还不够,要架好几根。跳板有软性和弹性,一担稻干泥有一百多斤,在上面走,一愣一愣的,必须时时刻刻留心,步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不能用大力,也不能不用力,要掌握好分寸,而且几个人挑,上上下下要避开,从跳板上摔下来,可不是小事。

  农民的农活,说穿了就是把泥土搬来搬去弄弄,冬天把河泥搬到塘基里,春天把塘泥搬到田里,秋收后再把稻干泥搬到高冈的桑树地里。春夏雨水多,泥土再顺着雨水流到河浜里,沉淀下来,淤积起来。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在没有化肥的从前,青黑色的河泥与人畜肥一样,也是农家不可或缺的肥料。这种耕作方法,在江南水乡沿袭了千百年,直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使用了化肥才渐渐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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