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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曾与今

2017年03月14日 09:00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桐乡市凤鸣高级中学 301班 莫斌琪 指导教师 汤见光

  村东横贯着一条街,几百米的距离罗列着各式房屋,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街两旁各站一地的校舍,校园里枫树挺拔依旧,沧桑刻在脸上,一如村上那条淌了多少年的河。

  我把我大部分的童年,一小撮的少年用来行走在落满枫叶的校道上,踩在叶子上沙沙沙地走了六年。不知是枫树见证了我的成长,还是我见证了枫树的春生秋落。所以即使学校颓败了,我也会让它在我的记忆里明亮如初升的朝阳。

  但时光有时让人变得胆怯和荒谬,一次我站在校门前,突然动摇了决心,徘徊不敢踏进。尽管这门内的一花一草都似老友般熟识。可熟识的虽然依旧熟识,却无一丝我逗留的痕迹。曾经的教室坐满了不曾相识的面孔,而我的老师更钟情于我的现任,我六年间的欢笑和脚印一朝一夕间被抹去。无怪乎会有“近乡情更怯”了。于是胡思乱想的我落荒而逃,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已经没了种种念想,敢于直面旧日的恩师和素未蒙面的学弟学妹们,不幸的是校舍却已搬迁了。我曾经光明正大地捉过迷藏的屋子被判为“危房”;印象中坚不可摧的四层高楼在时光的推搡下飘摇坍圮,岌岌可危,一如大部分童年的梦。

  校舍迁了,校边的商贩们也纷纷追随学生们而去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像是经历了一场洪水,一下子空荡荡,那或许是时间的洪流?

  街道边一块不大的空地,公交车一停几乎就找不到空余。小学尚兴盛时它曾是一块辉煌的空地,竟摆得下两个馄饨摊,和它们众多的桌子兄弟,加上一个自卖自夸的老头,骄傲地经营着他的文具摊。六年里这里几乎每天都能得到我的光顾,以及我的爷爷。我是食客,但我爷爷是看客。他从未留恋过这种小摊的食物,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坐着等我,一等就是六年。

  而今爷爷愈发地佝偻,再也背不起我。这就是岁月的不公,它让我爷爷平淡地活了一辈子,老来还要谦卑地弯下腰。只有一个乞丐,比我爷爷更谦卑,后弓的脊背象征着命运的嘲弄,谁更不幸,谁就更贴近大地。大概乞丐都会端着一个破碗,鲁迅也意识到这一经典形象,所以赐给祥林嫂一个破碗。祥林嫂好歹会与你探讨魂灵这般哲学问题,我的乞丐却是彻底疯了,疯疯癫癫,忘了自己贵姓,一如疯了后的欧阳锋。

  我至今不能知道他哪怕是大概的身世。听爷爷说他曾有家,他的子女也还可寻。但家对他的意义还不如手中的破碗来得重要——所谓的“家”舍弃了他,那只破碗却始终不离不弃。他用这只破碗捞取吃剩的馄饨,舀一瓢肮脏的河水,享受鄙陋的盛宴。但他从未用这只碗乞讨过一粒米,这大概是他最后的尊严了吧。如今他死了,在无人的地方化为一抔尘土,就像一阵风,轻轻飘过世间,又走远。

  伴随着乞丐的死,我记忆中的街市也衰败了,像是整条街都作了他的陪葬,或者说是被时间埋葬。就像那条浑浊的河,就像屋外零落成泥的桃花,就像人海中不经意的一瞥,都在时光中慢慢隐去。

  又一个六年就快过去了。光阴荏苒中我错乱地以为整个世界都在等我毕业,然后斗转星移,将我的小村定格在相片里,将我的光阴隐藏在回忆触摸不到的缝隙里。

  沧海桑田般的曾与今,走过的时候,多希望留下的是回忆而不是叹息。

  教师评语:一个诗意的题目,吸引了读者的眼球,“走过曾与今”,“曾”有什么?“今”又是什么?作者的视野从曾经的母校,现在因搬迁而变得荒芜的校舍开始了记述。少年时的多少梦想和经历都仿佛还在眼前,可是人不是物亦非多少是让人感伤的。作者的思路清晰,文笔优美,由物及人,由人涉情,表现了一个少年的多情与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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