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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故居的“前世今生”

2016年09月19日 09:08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高玉林 

  木心是著名的诗人、文学家和画家。先生的生命旅程和艺术生涯的起点和终点都在乌镇。

  木心的祖父孙秀林当年从绍兴到乌镇创业,最初在乌镇东栅郊外坝头(小村坊)搭个“绍兴蓬子”(草棚),购买良田,雇用农工,办起庄园。不久,在乌镇东栅河南板桥头(太平桥)买下一幢三间两进、围有围墙的楼房。当时风水先生断言:此屋形状像“官印”,日后会出贵人。

  1927年2月14日,木心便诞生在此屋中。木心的祖父欣喜若狂,为孙子取名孙仰中,(又名孙璞),字牧心。木心是后来取的笔名。随着孙家的兴旺,那幢楼房似乎太小了。在东栅河北,有财神湾西首的孔某,在外埠另展宏图,意欲卖掉老屋。孙秀林看准时机,花了上千银元买了下来,按照自己的设想加以修葺,改造和增建。

  按照江南小镇的习惯,乌镇大户人家的房舍和花园统称为“某家厅”,因此孙家的家园就称为孙家厅。

  1931年,孙家举家迁入孙家厅,木心时年五岁。木心故居纪念馆有一张全家福,是1932年,孙璞(木心)和父亲孙德顺(德润)、母亲沈珍、大姐姐彩霞和小姐姐飞霞的合影。

  孙家厅在乌镇东栅河北财神湾西首,临街下岸三间楼房,靠河处有专用“桥洞”(河埠),临街上岸也是三间楼房(俗称“一直落”),中间正对头墙门,留有一条出入的过道。孙家把店面租给他人开店,收租生息。上岸曾开过茶叶店、糖果茶食店。下岸开设餐馆。

  木心在《乌镇》一文中叙述:“原本正门开在高墙之下,白石铺地,绿槐遮荫,坚木的门包以厚铁皮,布满网格的铜馒头,两个狮首衔住铜环,围墙顶端作马鞍形的起伏……”这就是“头墙门”,门坊颇有气派,额有“五世其昌”四个砖雕大字,这是木心的祖父孙秀林的期望。墙门内是宽阔的石板天井,走上街沿进入三开间平厅,正中挂有“积善堂”匾额,白底黑字,古朴苍劲。这堂名是绍兴老家的沿袭,“积善人家庆有余”是祖训,是孙秀林的自励和对子孙的启迪。平厅的屏门和两壁挂有中堂、书画,一式台条几椅,俨然乌镇厅堂的规范格式,完全是“书香人家”的气派。平厅的翻轩下三间一统是落地堂窗,裙板上刻有“精忠岳传”浮雕,上半扇是花格玻璃窗。后檐中间也是落地堂窗,眉板、裙板和脚板上刻有花卉、羽毛等吉祥物,两边是矮墙,上有统间花格玻璃窗。

  二墙门靠近前厅的后檐。走进二墙门也是石板天井。“再内入,从前是三间膳堂,两个起居室,楼上六大四小卧房……”“楼梯的木栏杆的雕花,虽然积垢蒙尘,仍不失华丽精致,想我自幼至长,上上下下千万次,从来没曾注目过这楼梯的雕饰,其实所有锦衣玉食的生涯,全不过是这么一回懵懂事。”(《乌镇》)

  楼梯在退堂的东边,所有前后檐的托几、雀替,以及楼梯栏杆也有精美的雕刻,而前后堂窗的裙板上刻有二十四孝等浮雕,和前埭平厅的浮雕呼应为“忠孝传家”。厅上厅下,都是花格玻璃窗,因此十分亮堂。如有红白喜庆,楼下卸去板障就是一所三开间的堂楼,更显气派。墙门大开之时,人站在街上向北望过去,可见层层叠叠、直透三埭楼厅的屏门上的锦幔字画,有一种“侯门深如海”的华丽气概。

  “复前进,应是花厅、回廊、藏书楼、家塾课堂、内账房、外账房、客房,隔一天井,然后厨房、佣仆宿舍、三大贮物库、两排粮仓……北面尽头爬满薜荔和蔷薇,互砌的八宝花格窗,月洞门开,便是数十年来魂牵梦萦的后花园。”(《乌镇》)

  花园占地不大,但也有亭阁、假山和鱼池,园内树木茂盛,小草绿茵,鲜花四季盛开。

  1949年以后,孙家厅由乌镇房管所接管,几度改作小工厂。1995年早春,木心孤身一人从纽约回到乌镇东栅老家,看到自己的家园破烂不堪,“盖了一家翻砂轴承厂,工匠们正在炉火通红地劳作着”。此时,他说:“永别了,我不会再来。”

  2000年,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在乌镇举行颁奖仪式时,时任乌镇管委会主任的陈向宏通过上海市作协主席王安忆,联系陈丹青先生,恳请木心先生回家乡安度晚年。同时乌镇管委会结合古镇保护工程搬迁了设在孙家的小工厂,后又根据木心的设计草图重建孙家宅院。2006年,木心在陈丹青的陪同下回到了乌镇。木心把重建的家园称为“晚晴小筑”。

  “晚晴小筑”的南院与北端的花园由白墙隔开,中间有小门,进门穿过花园,便是木心暮年居住的两层宅邸,他在此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宅邸另有甬道通向东门,门外是公路。南院有三进,现辟为生平馆、绘画馆、文学馆。分隔三进的两处小庭院栽种了翠竹、桃树、李树,还有绿茵小草。南院大门外便是东栅老街,门板上悬挂着有“木心故居纪念馆”字样的标牌。参观者可由此大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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