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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乡臭腐乳

2016年08月30日 08:23来源: 《钱江晚报·今日桐乡》 作者:徐顺堂

  桐乡的传统特产很多,如杭白菊、小湖羊皮、槜李、桐乡榨菜、桐乡羊肉面,还有桐乡臭腐乳等等。

  这其中,我对桐乡臭腐乳情有独钟,因为清朝末年,我的祖父曾在桐乡南门外丁字街开了一家豆腐店,店名叫徐茂盛豆腐店,专门生产这种臭腐乳。这家店陪伴我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代,而臭腐乳其臭、其味让人终生难忘。

  相传在桐乡北街三阳楼西面朝南,开有一家豆腐店。这家店老板姓董,他根据杭嘉湖一带老百姓的饮食口味和喜好,将绍兴腐乳的“大、硬、咸”改良为“小、糯、鲜”。改良后的一块腐乳可以过一碗粥,价格便宜而好吃。因这家董姓豆腐店最早生产这种腐乳,故名为桐乡董腐乳。还因其形状似棋子,又被称为桐乡棋子腐乳。如今,这两种称谓随着时间的流逝已被人们淡忘,而“桐乡臭腐乳”却盛传于桐乡及邻近县市。

  上世纪五十年代前,桐乡臭腐乳属于季节性产品,每年农历三月至五月是生产桐乡臭腐乳的季节。一是因为在这段时间内没有苍蝇,不必为臭腐乳生蛆而担心;二来这段时间的温度一般在15℃左右,是腐乳自然发酵的最佳温度。生产臭腐乳的方法并不复杂,经过点浆(用盐卤点浆)、压榨、划胚、发酵等步骤,最后把发酵好的腐乳装入甏内,倒入黄酒(浸没腐乳),加入适量的盐和糖,并将油纸及大红招牌纸用麻绳扎紧封口,静置7天左右即可食用。装腐乳的甏有讲究,分1斤装的小甏及5斤装的大甏,小甏可用作馈赠亲朋好友的礼品,大甏则用于店家零卖。

  每当这个时候,我家的豆腐店会格外闹猛,来店里订货的人络绎不绝。那时候,街坊邻居和周边农村的农民拎着篮,带着碗来我家买臭腐乳,从早到晚都有人。我妈妈一向态度和气,但凡顾客拿两只碗来买豆腐和臭腐乳的,知道其要用腐乳卤炖豆腐,就给他们多加一些腐乳卤,让他们满意而归,所以生意一直不错。

  尽管桐乡臭腐乳很畅销,但那时候,我对它并无好感。因为家里到处充满臭腐乳的臭气,到处摆满发酵过的臭腐乳,闻着恶心,看着腻心,所以我都不碰臭腐乳。直到读小学二年级时,一次偶然间我与同学谈起吃,同学说:“你家的臭腐乳真好吃!”但我不信,回家从甏里夹一块臭腐乳试着尝了尝,没想到我曾讨厌拒绝吃的臭腐乳,一到嘴里只觉得软、糯、绵、鲜,别有一番风味。更好吃的还有臭腐乳卤炖豆腐,就是臭腐乳快要卖完时,其中的腐乳卤臭味渐浓,颜色由黄变灰,这时的臭腐乳卤最适宜炖豆腐。

  用碗打上一块豆腐捣碎,加入几调羹臭腐乳卤和一些笋末子,淋上几滴菜油,加入少许盐,如果喜欢吃辣的,不妨放一些红辣椒丝,然后放在饭锅子上一炖,过不多久,一揭开锅盖,一股奇特的香味扑鼻而来,馋得我直流口水。未等开饭,我会先尝一口,其味道鲜美至极。自此后,我爱上了桐乡臭腐乳的味道。

  在1970年左右,梧桐豆制品厂恢复生产桐乡臭腐乳,采用种菌新技术,实行常年化、工厂化、批量生产,产品质量稳定,味道鲜美、纯正,深得顾客好评。臭腐乳好吃而实惠,每隔一段时间,我总要买上一瓶,闻闻它的臭味,尝尝它的味道。

  但遗憾的是,在1995年左右,随着梧桐豆制品厂合并到桐乡酿造厂后,桐乡臭腐乳也随之销声匿迹。此后很多年,再也闻不到桐乡臭腐乳的臭味,再也吃不到这让人回味无穷的桐乡臭腐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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