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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鞋、打蚊烟、吃蜘蛛煨蛋

——丰子恺笔下的端午

2016年06月08日 08:38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唐惠华

  丰子恺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独具风格的散文家,桐乡石门人。在他眼里,家乡的“自然之美,最为丰富;诗趣画意,俯拾即是”。温润的江南滋养着他的童年,多姿多彩的水乡民俗文化在他的生命历程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也在他的散文作品中留下了十分丰厚的民俗文化元素,随处可见其对家乡风土人情真挚的喜爱和浓浓的眷恋。具有鲜明地域特点的江南水乡传统民俗文化对丰子恺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它作为精神的血脉世代传承,并以极强的渗透力和生命力浸染其作品,使其或隐或现地呈现出来。其中他对嘉兴别有风味的端午习俗的描绘亦蕴含着浓浓的温情。

  嘉兴端午因其独特的江南水乡文化内涵,于2008年被浙江省文化厅命名为传统节日(端午)的保护示范地。端午节是吴越文化的重要载体之一,丰子恺的故乡桐乡石门,正是吴越交界处,被称为“吴根越角”。光绪《石门县志》载:“五月五日为天中节,各家悬神符瓶,插葵艾,以角黍牲酒祀神享先,午时饮雄黄酒。”端午除了吃粽子,佩戴香包、插菖蒲艾叶等习俗外,在散文《端午忆旧》里,丰子恺向我们描述了这一江南水乡别样的古朴原始而隆重的节日习俗。

  儿童要在端午节戴虎头帽、穿虎头鞋、穿印有“蛇虫百脚(即蜈蚣)”的五毒衣,丰子恺的大姐一月前头就制“老虎头”,即虎头鞋,预备这一天给自家以及亲戚家的儿童佩戴;端午的早晨,人们忙于向野塘采许多蒲叶来,选取最像宝剑的叶,加以剑柄制造蒲剑,正午时和桃叶一并挂在每个人的床上。嘉兴地区流传着许多有关端午束艾和采蒲的传说,据传悬挂艾草和菖蒲能报平安,免去杀身之祸,因为菖蒲是道士手中的“水剑”和“蒲剑”,能斩杀妖魔。还有传说汉武帝求仙的药方中有艾草和菖蒲这两味药,吃了可以见到蓬莱仙岛的神仙。从这些民间传说中可以得知,嘉兴端午的束艾和采蒲习俗是为了辟邪祛病,人们深信这些草药可以保证家宅和家人的平安。

  桐乡端午还有“打蚊烟”的习俗,人们向药店买一大包苍术、白芷,加入鳖甲、芸香、艾叶、蒜皮等物,放在火炉里或火盆中烩烧,使之生产浓烟,并发出香气,拿到每间房屋里去熏,以驱除蚊、蝇之类的害虫;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孩子们还有吃蜘蛛煨蛋的习俗:大人“买许多鸡蛋来,在每个的顶上敲一个小洞,放进一只蜘蛛去,用纸把洞封好,把蛋放在打蚊烟的火炉里煨。煨熟了,打开蛋来,取去蜘蛛的尸体,把蛋给孩子们吃。”据说,吃这样的蜘蛛煨蛋可以驱毒,吃了之后整个夏天都不生痱子和疥疮。吃蜘蛛煨蛋的习俗与古时候的吴越战争有关。传说范蠡教士兵用癞蛤蟆煨蛋,不仅填饱了肚子,还治好了疥疮,最终击退了吴国军队,这天正好是五月初五端午节。端午还有喷抹雄黄酒的习俗,到了正午,人们会把一包雄黄放在一大碗绍兴酒里调匀了,拿到每间屋的角落里,用嘴来喷;喷剩的浓雄黄,就用手指蘸了,在每一扇门上写上一个“王”字;又习惯用手指捞一点来塞在每个孩子肚脐眼里。端午习俗中,人们深信“老虎头,桃叶,蒲剑可以驱邪;蜘蛛煨蛋可以祛病;苍术白芷和雄黄可以驱除毒虫及毒气。至于门上的王字呢,据说是消毒药的储蓄;日后如有人被蜈蚣毒蛇等咬了,可向门上去捞取一点端午日午时所制的良药来,敷上患处,即可消毒止痛云。”

  丰子恺散文作品中所描述的穿虎头鞋、打蚊烟、吃蜘蛛煨蛋、喷抹雄黄酒等端午习俗,都让我们看见与众不同的节日礼俗,从中窥见生命的尊严、关爱和庇护,极具江南水乡地方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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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新闻标签:虎头 蜘蛛 习俗 丰子恺 人们 编辑:匡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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