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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古开今风 以形写神韵——任伯年人物图轴欣赏

2016年04月18日 09:22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高逸仙 

  任伯年出生于1840年。这一年,鸦片战争爆发,中国近代史由此缓缓揭开序幕。其父任淞云是浙江萧山一个米商,也是一个有文化的民间画家,所以,任伯年早期受的教育有别于封建士大夫为做官而读书的思想。

  任伯年从小极富绘画天赋,得习父亲人物写真术。二十出头就跟着族叔任薰在宁波、苏州一带活动,卖画为生。任熊、任薰两兄弟当时已名声在外,两人均取法于陈洪绶,因此,任伯年早期画风,无不师承任薰而上溯老莲一派。

  任伯年在宁波和苏州均只停留有限的时间,大约29岁(1868年)时,来到上海,从此,长期寓沪,直至56岁去世。其在上海二十几年间,正是海上画派影响逐渐扩大之时。任伯年人物、山水、花鸟兼善,其个性鲜明的艺术风貌反映了充满生机的时代气息,成为海上画派承前启后的巨臂,并影响至今。

  就任伯年个人的艺术造诣来看,花鸟画的本领比较高,若以当时画坛的情况而言,他的人物影响比较大,原因是当时画人物的画家少,成就高者更少,像任伯年这样的造诣,自然推至榜首。

  由于任伯年过人的领悟力和想象力,以及力求推陈出新的创造性与游刃有余的技巧,使他笔下的人物画风格多样,其工整细腻的仕女画近费晓楼;夸张奇伟的人物画法学陈洪绶;装饰性强的街头描则学自任薰,后练习铅笔速写,变得较为奔逸;晚年吸收华岩笔意。题材更是精彩纷呈,有文学故事、历史典故、神话传说、民俗人物等,令人叹为观止。

  这件人物图轴主题并不明显,画面人物两大三小,应该是五口之家。且是为生活风尘仆仆,行色匆匆的一家子。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任伯年人物画有所开拓,出现一批描写市井生活的村夫农妇,牧童婴戏等,俗称风俗画,任伯年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表现世态炎凉,同情底层老百姓,感慨民族苦难。此画或可归为这一类。

  此画最可玩味的是,作者对多人物画面的整体把握能力,以及传神的细节描写。画家巧妙地把人物分成两组,大小比例悬殊,对比鲜明。并通过孩子拉扯父亲衣角,张开小手讨要玩具或者食物,父亲转身与之交流,来使两组之间产生联系。孩子无辜的大眼睛以及摊开的小手心,让人顿生怜悯,而老父亲的眼神尽是威严甚至愠怒。母亲微蹙双眉,欲言又止,看来,她仅顾得上自己背上最小的孩子。一家人在为生活奔波的路上,好像更多的是麻木和惆怅。任伯年对细节的描写堪称神来之笔,在不经意间引人深思。

  “光绪癸未人日”,即为1883年农历正月初七日。时任伯年44岁,寓居上海已十五、六年,这个时期正是他人物画的鼎盛时期。此时的他声名鹊起,艺术造诣已进入了一种浑然天成的“化境”。

  此件作品中,人物比例准确,略带夸张的五官,皆有陈老莲和任薰的影子,尤其是两位大人脸部刻画,逼似陈老莲。衣纹线条处理上的“钉头鼠尾”笔法运用更加纯熟自然,讲究笔意。衣服褶皱的晕染却是西方绘画中明暗调子的处理方式。作为一件立意并不鲜明的人物画,对画家来说,缺少了新意,也就缺少了创作的激情,所以作品算不上笔墨交融,炉火纯青。但是,他这类作品是处在一个过渡时期中国人物画的一个具体体现。画中还体现出西洋画在中国已经得到传播。

  清任颐人物轴

  立轴纸本171×88.5厘米

  君艺编号80

  款识:光绪癸未人日山阴任颐伯年甫记于春申浦上寓斋。

  钤印:“任颐印”白文方印,“任伯年”白文方印。鉴藏印:“曾经钱君匋珍护”朱文长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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