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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鸡

2016年01月18日 10:01来源: 《钱江晚报·今日桐乡》 作者:苦 李

  记得我第一篇被老师表扬的作文,写于小学时,内容是关于鸡的。说的是蚕房的门被一阵奇怪的风吹开,一只大公鸡从天而降,它准备进蚕房大饱口福。为了不使生产队的利益遭受损失,我毫不犹豫冲进去,把大公鸡赶出了蚕房……作文写的是事实,而老师的鼓励,让小小年纪的我美滋滋的。

  说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掌握预测母鸡是否将生蛋的“技术”的,也忘了是谁教的。抓到鸡,把食指插入其肛门,里面要是有蛋,就会触到。那时候还是小孩子,把它当作游戏。

  我小时候人还算机灵。我家隔壁住的是本家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他俩养了鸡,有时候要抓鸡都叫我帮忙抓。我采用的是最原始最笨的抓法:跟在鸡后面死命追,它跑到哪儿,我就追到哪儿。几分钟后,那只鸡两腿发软,再也跑不动,只能束手就擒。

  当年,养鸡是有规定的,一个人只可以“拥有”半只鸡。三口之家,没法养一只半,就只能养一只。超过规定数目,就是搞资本主义,罪名可大了。所以,那时的鸡,物以稀为贵。平时一般是吃不到鸡肉的。记得那时候,我的母亲几年才回一次娘家,带到上海外婆家的最重的礼,就是一只鸡。煮了给外公一个人慢慢享用,补身子,我站在边上连汤都尝不到。

  狗,养久了会对你很有感情,仿佛一家人似的。而鸡、鸭之类则不然。从来没见过哪只鸡,小狗似的跟着主人走来走去。可我见过,不久前,在河边看到一个大妈悠闲散步,一只老母鸡低着头紧跟其后,如影相随。

  这只鸡就是土鸡,乡下真正散养的土鸡。久居城市,妻子常说:“唉,你啥辰光去买格只土鸡来喏!”爱女心切的妻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把这句话说一遍,我也很想让女儿吃真正的土鸡和土鸡蛋,甚至价格贵一点也无所谓,可我不知道它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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