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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桐呈吉祥

2015年12月14日 08:40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王 立 陈 滢

  宋靖康元年(1126),大宋王朝发生惊天巨变。时值大雪飞舞的寒冬,金兵攻陷了宋朝都城东京(即今河南开封),北宋王朝忽然间倾覆,繁华的东京汴梁成为一座空城。

  灾难来临,宋室南渡,北人大规模南迁。在南渡大军中,有一个姓濮名凤的宋室官员,始与濮院血脉相连。

  当时,有很多北宋官民在今桐乡境内择地定居。如宋室宗亲赵氏一族由开封迁居洲泉,绍兴十年(1140),赵氏赵汝愚出生在洲泉。长大成人的赵汝愚从政后,平步青云,在南宋宁宗朝官至右丞相,为一代忠臣良相。

  同为宋室宗亲的赵伯泽,为宋太祖赵匡胤七世孙、南宋安定郡王,其王宫受赐建于乌镇,祖茔在今濮院镇红旗漾村。1974年冬,红旗漾村民在平整土地时,发现了石椁墓群,专家对出土的四方墓志石进行了考证,得知主人分别是赵伯泽及其两个儿媳、一个长孙,由此确认了这是南宋赵氏家族的墓群。

  还有一个宰相级别的南宋高官朱胜非,官拜右仆射兼知枢密院事。朱胜非因与同朝宰相秦桧政见不同,遭受排挤,废居于湖州。他在濮院幽湖南二里长水乡建有宅邸,隐居著书,所著《秀水闲居录》成为后人追寻南宋历史真相的史籍之一。朱胜非后裔的一支迁居于濮院石条街,后代朱鸣吉、朱光国,为清代康熙年间的文武举人,其朱氏宅邸处被称为“旗杆下”。

  由此来看,濮凤定居于濮院,是偶然中的必然。

  濮凤,字云翔,山东曲阜亲贤乡人,与弟濮凰皆仕宋为官。按《濮川志略》记载,濮凤入仕在靖康初,官著作郎,兼羽林中尉、护圣军右骑尉。建炎元年(1127)扈驾南渡之后,濮凤一家最初居住在安徽广德;至建炎三年(1129),他把家产留给弟弟濮凰,南行至浙。他的目的是访胜卜居,寻找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寻寻觅觅的濮凤,就这样来到了梧桐乡。这个槜李之墟的语儿草市,当时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官名。草市东南有一湖泊,因诸水分流入镇,皆汇于此,然后南流,入于长水,澄泓沆漾,幽不可测,名曰“幽湖”,为草市胜境,时人或以“幽湖”作地名。

  当濮凤看到西栅一泾小河,两岸梧桐成林,绵亘数里,心中大喜,不禁喝彩道:“凤栖梧桐,事有适府!”而在古镇的传说中,因镇西夹岸多梧桐,后周时曾引来凤凰,云集其上,故名梧桐乡。濮凤便在河之西北古梧桐里择地建房,临水而居。古梧桐里曾名“濮家埭”,即驸马濮凤旧宅。

  水自运河向南流来,进入镇境折东流去。这一段水域,古称“梧桐泾”,今人称之“三里塘”,为镇西市河。按《古濮院图》、《濮川图》所绘详之,三里塘南有一片“古梧桐林”。

  濮凤在梧桐乡居住下来后,想来生活过得十分舒畅。当时,南宋君臣正一路逃难,无立足之处。而这个浙北水乡,水网密布,田园景致,春秋有序,四季更替,美丽而又宁静,所以濮凤“此心安处是吾乡”,乐志耕桑,经营家业。

  为了行止方便,濮凤出资在沿宅向南的梧桐泾上筑了一座“梧桐桥”,沿泾向东,又筑“栖凤桥”。这两座桥的命名,正好隐含了濮凤“凤栖梧桐”的风雅理念。

  来自山东曲阜的濮凤对梧桐乡这个第二故乡情有独钟。在今称“庙桥河”的北岸,他手植银杏树两株,现位于桐乡三中校园内。参天大树,一东一西,遥相对峙。

  在濮院流传的传说中,濮凤贵为驸马,生有六子,“命名从木,取五行相生”,濮梧、濮桐、濮樘、濮棣、濮梓、濮榛,“六子俱膺显爵”。据传,驸马濮凤卒后归葬梧桐乡。清乾隆《濮镇记闻》载:“镇西有南宋桥,相传乡人锄地,掘得濮驸马墓碑,而旧志绝不载驸马墓所在。姑识此,以俟考。”

  按旧志记载,濮凤因是扈宋南渡,皇上赐有铁券——这对于一个家族而言,是多么荣耀的宝物!故濮氏子孙建有宝券楼,以珍藏铁券,并立碑昭世。时世变迁,宝券楼故址失考,碑沉幽湖,宋赐铁券在清代顺治年间尚在,后来也了无踪影。

  濮凤之南渡,与其说是扈驾,还不如说是逃难更为恰当。濮凤把这个安静优美的梧桐乡真正当成了自己的家,在这里生儿育女、置业经营、修桥植树,颇为怡然自得。凤栖梧桐,融为一体,直至终老。尔后,濮氏后人一代又一代在这梧桐乡繁衍生息,至第十代濮鉴时,始成濮院巨姓,濮氏真正崛起于这江南水乡。

  八百八十多年过去了,“凤栖梧桐”成为古镇濮院挥之不去美丽而又永恒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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