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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媒的香蒲

2015年10月28日 08:29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悦 子

  桐乡除了美丽的乌镇,还有一个美丽的校园——浙江传媒学院桐乡校区。

  不是我孤陋寡闻,犹记得当初在建造之时,晚上散步会新奇地在外围瞧瞧。后来,就忘记了吧。我没有想象一所大学所具有的魅力。也许只是把她当成身边繁多的建筑之一,也许不敢打扰她的洁净与安宁。

  今夏,散步,某天,后来是好几次,步入校园。

  传媒有其大,大建筑,大文化,大力量。让我意外的,让我念念不忘的,还有传媒的小,小景观,小自然,小柔美。

  我欣喜于传媒那条湖,蜿蜒的。不能用“汪”,因为她是顺势而挖,中间能大则大,两头尽量延伸到可延伸之处。因此,狭窄处,也许就只能称之为“沟”了。这样的湖,是生命的,是朴实的,能生长就一直往前生长。

  更让我惊喜乃至一直念念不忘的是那湖畔。传媒的那条湖畔,一点都不现代,不精致,不文艺。她分明就只是滩涂,没有通常齐整的石帮岸,没有园艺师设计好的形状。她就那样随意地由岸延伸到湖,湖里的水就那样轻易地朝朝暮暮地吻着岸上的泥。自然,自由,不被设定。这样素朴到精美的湖畔,还有那样随意地长着各种植物,也许会给他人以杂草丛生之感。可是,又是那份随意打动了我,芦苇,随风吹拂,美人蕉一丛一丛茂盛着,再岸边一点,甚至还有偶尔的一株野麦,类似于油菜那样结籽的绿植等等。

  当然让我惊艳的是那里有香蒲。当带着褐色浆果的香蒲在我眼前出现的时候,我几乎就是雀跃,于是,我就那样赖着不想走,一次一次对着它们聚焦,于是我就一遍一遍地描述给宝贝听,带宝贝来看。

  蒲,一种让我打心底喜欢的植物。你听见吗?

  扬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楚。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甫。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蒲。彼其之子,不与我戍许。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悠扬的歌声仿佛从洪荒时代传来,传递着初民难以言说的情怀,深沉而广漠的土地,无边又无奈的痛楚,只能寄予在大自然中,“束薪”,“束楚”,“束蒲”,根据《诗经》重章叠唱的艺术手段可知,应该就是同一种植物——蒲。我知道“蒲”,有蒲柳、蒲苇、菖蒲、香蒲等等分类。其实从科学的推测角度,始终出现的“蒲”更多可能应该是蒲柳,蒲柳,植物名,即水杨,生长于水边,质性柔弱且又树叶早落,所以用来比喻衰弱的体质。蒲柳是黄河滩上常见的一种植物,植物学上的名字叫水杨。蒲柳不像垂柳那样能够纤弱出柔丽,也不会像垂柳那样婀娜多姿,若生长在河边的村姑。在柳树的家族中,蒲柳可能是最不起眼的一种。我相信,在粗蛮的洪荒年代,诗中的蒲可能更是蒲柳。

  但是,我更愿意把诗中的“束蒲”理解为是带着美人味的带着浪漫气息的香蒲。你看她风平浪静时候的亭亭,尽管她有草本植物改变不了的纤柔,但是,那深绿的肉质的剑拔出鞘般的长叶子,就是有着坚韧的秉性。柔而不弱。在微风拂来的时候,她真是风姿绰约。随风飘拂不能描画出她的柔。发丝般妩媚又显现不了她的刚。在风中,她就那样以她独特的审美姿态呈现在人的眼前。你不爱她,要么你不柔;你不爱她,要么你不刚。

  如果你还有记忆,马上就会吟出:“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那个刘兰芝,那个焦仲卿,在人生的万般无奈之中,唯有做自己性格的坚强主人。用自己的坚与柔来应对浊世的荒唐与残酷。用自己的坚与柔来给所爱一个誓言。

  香蒲长出来的长椭圆形褐色浆果,真的堪称浪漫。在一片绿中,那恰到好处的褐色,是不是大自然的杰作。真的,大自然在细节上绝不徒劳。那样的色彩般配,是相互提升,是相互映衬。长长的质感的叶子,长长的椭圆形的浆果,是形状上的有意和谐吗?在那一片影影绰绰的绿绿褐褐中,我只会迷醉。

  水天苍茫永远是你的绝佳背景,而我站在背景和你前面,很想与你们为伍。于是,我侧立,我蹲下,我斜靠,但是,还是那样生涩的隔绝。唯有我的心灵,我的眼神,和在你们中间,分不了彼此,隔不开你我。

  传媒的香蒲,你在风中,在水中,遗世独立一样地兀自静静,兀自光华。我碎碎念不停的香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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