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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 乡

2015年10月20日 08:45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桐乡高级中学 谢奕莅 指导老师 王其权

  极爱描绘桐乡的诗:“雪晴霜树胜春红,回首临平杳霭中。正是诗人栖稳处,青山明月满归篷。”淡淡的韵味伴着幽幽的菊香在我的脑海中勾勒了桐乡这个形象。

  外婆家有一亩田地,上面种满了菊花,我不喜欢它茎叶的颜色,因为色调太浓郁了,像是生命力的一次又一次的沉淀,绿得有些厚重了,在未开花时望去便是墨绿色的一片所以一直不得理解母亲一直与我念叨它的美。

  直到开了花我才明白绿的那层深意,花太洁白了,一瓣一瓣的洁白堆成花朵的形状,除了临近花心的地方零星地点缀了乳黄色的花粉,其余的纯净不染纤尘,看过去一片雪色,而那片绿支撑着这一片轻盈灵动的白,绿的厚实质朴,白的纯净空灵,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不落凡尘,自成一番风骨。

  如果真到了菊田,便知道了菊花不似其他花的馥郁芬芳,反而是带了一点点苦的药香,但那苦是恰到好处的,如同咖啡虽苦但有一种醇香。菊花比这一个更上一层楼,仅是闻着着一股清幽的药香便觉得浑身舒畅。有人评了“梅,兰,竹,菊”为四君子,我却觉得不太合适,菊适合做一个陶渊明般的隐士,不为人知,不为其他相似,兀自纯洁清雅地开着,不愿与谁相比,不愿与人评论。

  在外婆家有一方小小的泥土做出的像屋子一样的大物,比成年人还要低下一点,而仅是孩子的我们总记不住那拗口的专业称呼,索性称它为“烤番薯的大盒子”。那是用来蒸菊花的,泥土屋子后连了一个金属管子连通到一个金属器具后面,用一个个圆形的小竹扁,中间填上一层薄薄的菊花,几个竹扁一摞摞地叠起来,姨妈一声吆喝,姨夫便双手一撑,将一大串的竹扁放入圆柱中,这时小泥屋中的火早已烧了好些时候了,过了一会,待舅舅用棉手套打开盖子时,一大团热气便在周围环绕并发出“呼”的一声,淡淡的药香伴着乳白的雾气,绕着皎洁的月光,一点点地弥漫,道不尽的韵味,谱不尽的韵律。

  而我们这几家孩子因为多日不见,趁着大人忙碌得忘了我们,便如猴一样的放肆,最爱的活动便是烤番薯,从篮子里拿出几个番薯不管是否干净,直接丢进下层的火炭与灰烬中,放在那在我看来是最美味的地方。在火堆前伸手取暖,无聊时与朋友说两句,然后又是紧盯着火焰,期待着。清香甜糯的味道一开始不是特别明显,一缕缕的从黑色的外壳中溢出,待打开了漆黑的壳金黄的里便显露出来,顾不得烫直接啃上两口,然后呼上两口气。黑如墨的皮浓重沉豫,金黄的里鲜香晶莹,乳白的雾清雅悠远,如同最安逸的人世,沉静而美好。

  这样的地方才是我生活的地方,清雅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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