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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做农活

2015年08月10日 08:56来源: 《钱江晚报·今日桐乡》 作者:苦李

  我出生在梧桐街道逾桥村,22岁之前,除了上学,一直在那里。回忆起来,在22岁之前,是经常做农活的,此后也还不断做过。对农活和做农活的苦,我是有切身体会的。

  做农民,就农活而言,最苦最累的,莫过于夏季的“双抢”,也就是抢收抢种。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11岁那年,在总共不到20天的“双抢”期间,我做了12天半。

  我至今还清晰记得发生在那年“双抢”期间的两件事。有一天,中午去插秧,田里的水很烫,长我一岁的男孩泉始终不敢下去,长我两岁的女孩芬则掉下了眼泪。我却像大人一样下田了。我们这里以人少田多著称,当时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并没有考虑到中午插秧可能会引起烧苗。第二天,在田里插秧的我流鼻血了,弓着腰,低了头,怎么都止不住,最后我被人劝退,回家休息。

  除了白天干活,我还做过早工和夜工。开早工大多是采桑叶。第一次开夜工是在田里打稻,我年纪太小,只是帮大人把稻子搬到打稻机旁。收工后,大家一起在生产队吃半夜饭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还有一次,天气预计有雨,男人们纷纷去田里垒柴堆(柴堆是专门留给生产队的耕牛吃的),小小的我跟着玉祥,帮他把柴拖拢来。还有一次是拔萝卜,记得那是一个有月光的夜晚。拔萝卜大多是年轻人,虽然生活穷苦,但一大帮人在一起干活,说说笑笑,还是蛮开心的。

  本地的主要农活,我大致只有两样没做过,就是捻河泥和挑河泥,因为当年我年纪还小。

  在种田时,有一种很小的蚊子,似乎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被咬了还很疼。万般无奈之下,我在田里插秧时就只好采用这种方法:将自己浑身上下涂上烂泥,这样蚊子们就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回忆起来,有一年的“双抢”让我记忆犹新。记得那天干活时,遭遇了特大暴雨。雨铺天盖地砸下来,远离村庄的我们无处躲雨。一个叫阿三的中年妇女说要淋坏的,叫我把一束稻草顶在头上。我和她各自顶了一束稻柴,蹲在田埂上。那一刻,在暴雨的淫威里,我觉得自己和她成了世界上最卑微无助的人。相对于割稻,我还是比较喜欢插秧。割稻腰很疼,插秧则不然。我们生产队的女孩子嫁到别处,个个都是种田的快手。有一年,种的是相对费劲的“小苗带土”,不用拿秧只管插秧的我,一天之内独自把一块7分的田全部种好了。

  后来,实行分田到户后,每年“双抢”时节,我家总是早早完成,然后我就去帮姑姑家种田。我有三个姑姑,分别嫁在逾桥村的胡家庙、郑家浜和联新村的张家门,我一个一个轮流帮过去。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女儿出生。

  后来,渐渐农活做得少了。但此后的有一年,我居然又一次种田,那是在联新村的一个学生家。跟几个学生在一起的我,一冲动,就挽起裤管下田了。记得当时跟我一起边插秧边聊天的是丽英和晓梅,她们俩如今都早已做了母亲。但她们俩一直不知道的是,插秧后的第二天,我浑身疼痛,毕竟多年没干这个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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