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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精灵

2015年03月25日 09:06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庄丰石

  黄果树的壮,三叠泉的奇,梅雨潭的绿,大龙湫的秀,壶口瀑布的险,眼前的尼亚加拉大瀑布集于一身。伊利湖的碧水奔流而来,由南至北,至此突遇河床下陷,千丈断崖陡现,而湖水却义无反顾,一路翻滚喧腾,直冲崖底,咆哮如雷,继续前行。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寒暑易节,阅尽了历代游者,唯有它,日夜不息,奔流到海不复回,抒写着天地间的不老传奇。

  坐在尼亚加拉瀑布游客中心门口的露天茶座里,一股幽情在心头潜滋暗长。突然,一声响亮的鸟叫打断了我的思绪,一只白羽海鸥正朝着我看,看来它想跟我打个招呼,刚才那声问候估计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我也朝着它望了一眼。它又走近几步,一摇一摆,胜似闲庭信步,走近了,我才发现这家伙眼神贼亮贼亮,正盯着我桌上那块刚端上来的比萨饼,似乎在说,朋友,你不介意与我分享一点美食吧!小朋友,放心吧,我怎会拂你意呢?撕下一小块饼扔过去,它立刻用长喙叼住了,动作娴熟,看来是这里的“老主顾”了。再抬眼四望,在我们附近的桌台边,一群海鸥纷纷飞落,嘎嘎地叫个不停,旁边的老外朋友们也纷纷撕下饼来,扔向它们。有几只先头部队的鸟儿已经吃饱喝足,翅膀扑腾两下,临空而去,估计运动消食去了。

  尼亚加拉瀑布之奇就在它分属美、加两国,站在加国这边,对岸星条旗高高飘扬,与这边在风中猎猎招展的枫叶旗相映成趣。对岸的观景位置显然远逊于此岸,一个伸出几十米长的高台,几个建在崖上的平台,上面都挤满了人,翘首以观。而加方这边,一组瀑布的壮观尽收眼底,汹涌澎湃之势,荡气回肠之感,直逼内心。

  当然,要全身心地融入瀑布的话,就得与大伙儿一起穿上雨衣,坐上渡船,争渡,争渡,直奔瀑布那擎天撼地的水帘之下,昂首四望,每秒五千多立方的水流从天而降,船上众人无不伸颈、侧目、惊呼。水珠,不,一股股浓密的水雾将人们全部包围起来,此时湿身又何妨!而那一大群白色海鸥似乎也感受到人们的热烈,在空中翻飞、高翔、徘徊,发出兴奋的鸣叫,一会儿冲入迷蒙的水雾中,一会儿又从中飞蹿而出,一会儿又绕着人们的头顶盘旋……

  如果说它们是空中的表演者,那么还有一大群野鸭,那它们就是水里的弄潮儿了,奔泻而下的水流形成无数个急转的漩涡,涌起层层白沫,几十只野鸭顺着回旋的水流打转转,好像游乐园里一群骑着木马的孩子们,好不自在!湖中心的几只则是不住地往水下扎猛子,想是水里一定有它们喜爱的美食;也有一群野鸭已经在湖心的大石头上歇脚了,低头用喙理理自己的羽毛,再看看船上兴奋的人们,它们显然比海鸥们淡定多了。这么多人,它们天天见,没啥稀奇!

  只有那不知疲倦的海鸥们,不停地来回于两岸之间,从美国到加拿大,从加拿大到美国,好比是“穿梭外交”。

  远处,就是横跨在峡谷之上,连接美加两国的彩虹桥,一桥飞架东西,桥面上挤满了来往两国之间的车辆,验证、安检、过关,通行缓慢,好不烦琐。

  心里不禁自嘲起来,我们这些人啊,哪里比得了这一群水鸟。海鸥们穿梭来回,野鸭们湖心戏耍(湖中心线即是两国的国界线),不必亮护照,不必明国籍,亦不必种种恼人的手续,只要它们愿意,来去自如,从心所欲。只有机心重重的人类,才会给自己套上一把把枷锁,据疆土为界,以安全为名,行自封之实,可叹。

  游船回到码头,下得船来,小坐片刻,扑棱棱,一只海鸥飞下,在码头上散起步来,Hello,你就是刚才那只问我要饼吃的鸟吗?你是不是刚走了一趟美国,飞累了想解解乏?还是你是那群欢乐海鸥中的某一成员,你我素未谋面,但又有何妨,你肯定愿意代表你们和野鸭邻居们,接受我的敬意与礼赞。你们是一群自由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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