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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泉镇上“董蝴蝶”

2015年03月09日 08:37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沈新甫

  董蝴蝶,名董篁,字韵成,号均成女史,洲泉镇金石收藏家金叔眉之继室,出生年月不详,去世于1923年。董篁娘家是桐乡青镇的董府,为名门望族。旧时,乌镇分乌、青两镇,宋代嘉定年间的“徙役碑”云:乌青镇分湖秀之间。同一时期所建的土地庙记亦云:湖(州)、秀(州)之间有镇,划河为县,西(车溪塘西)曰乌镇,东曰青镇。

  董篁缘何被称作“董蝴蝶”,说来,还有段故事。

  董篁的丈夫金叔眉,也出身于名门望族,是洲泉镇金隆门儒商金允文、金允武的后裔。金隆门在今洲泉镇杨家弄南,建有尚义堂、留余堂,堂前栽有老梅,枝稠叶茂,一到早春二月,梅花迎雪盛开。偏东,建有梅雪草堂,堂前园外有圃,内有假山、莲池、一苇亭,遍栽茂林修竹、红梅,四季景色如画。

  董篁出身书香门第,自幼聪颖过人,喜读书画画。金叔眉早年丧偶,慕名娶其为填房。金叔眉和董篁成婚后,异常恩爱,相敬如宾,常在园内会友,与篆刻家胡匊邻、画家吴伯滔等名士论诗谈画。董篁耳濡目染,绘画技艺大有长进。

  一年腊月,一班挚友应邀冒雪来金隆门观雪赏梅。但见园内粉妆玉砌,百花凋零,惟独梅树不畏严寒,在风雪中含笑怒放。吴伯滔观后,在一苇亭挥毫泼墨,一幅《梅雪草堂图》一挥而就,赠给主人作谢。这幅画,令金叔眉爱不释手,他当即赋诗《飞雪红梅》馈赠吴伯滔。

  转眼已是清明节,金叔眉见园内桃李争妍,又携妻在一苇亭宴请挚友,众人一边饮酒,一边赏花论画。席间,金叔眉为好友吴伯滔斟酒时,请求他收爱妻为徒,在其门下深造画技。

  吴伯滔笑道:“听说尊夫人工花卉,在青镇小有名气。请她即兴画一幅园内景物,大家一起切磋切磋,拜师就不必了!”

  金叔眉深知吴伯滔说一不二,只好遵嘱,请爱妻当场作画。

  董篁推脱不得,只好答应。只见她提笔环视四周,见近处有棵梨树,花开正艳,铺纸一挥,片刻即就,并将画递交给了吴伯滔。

  吴伯滔接过画一看:一枝白梨,有的还是花蕾,有的含苞欲放,有的早已盛开,三五只蜜蜂飞舞其间,整个画面疏密恰到好处,栩栩如生。

  “请弟媳再画桃花!”不知谁提出了要求。

  董篁盛情难却,又草草几笔,一幅《带雨桃花图》就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众人观后,均赞叹不已。

  董篁见在座的都是好好先生,大失所望,她走至吴伯滔面前央求说:“弟媳献丑作画的目的,是为了抛砖引玉,还是烦劳吴大哥不吝赐教!”

  吴伯滔见董篁如此谦逊好学,也暗暗赞叹,于是笑道:“弟媳如此虚心,吴某只好‘鸡蛋里面挑骨头’了!画花卉,不是面面俱到求逼真,而是善于抓住特征重意境。”

  寥寥数语,董篁似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从此,她悉心研究,花卉画大有长进。数载后,她又改绘蝴蝶。经吴伯滔等高人指点,她画的蝴蝶与众不同,只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正是因为擅长画蝶,令董篁名声在外,人们都称她为“董蝴蝶”。民国十一年(1922),董篁创作的一幅《百蝶帐幔》,达到了其艺术高峰——百蝶展翅飞舞,只只形态各异,色彩花纹无一相同,真是栩栩如生,清雅绝俗,堪称精品佳作。

  董篁晚年,因婆媳关系不和,长期居住在屈家浜女儿家。民国十一年,她突然身染重病,其女婿邀请名医金子久的大弟子金彝叔(德清人)替岳母救治。董篁痊愈后赠其《百蝶图》、《花草飞蝶图》作谢,吕留良后裔吕有廷还作了一首名为《题董韵成女士<花草飞蝶图>》的诗。

  如今,董篁的《花卉蝴蝶图》藏于浙江省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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