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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迹依稀垒石弄

2015年02月26日 08:46来源: 《钱江晚报·今日桐乡》 作者:叶 丽

  “古塞千年尚有基,断垣残石草离离。风烟不散英雄气,犹似吴兵百战时。”明代陈润的《石门故垒》诗,道出了当年石门湾垒石弄的烽烟往事。

  石门湾,生我养我的地方,几千年来兴盛衰落于京杭大运河边。正如丰子恺先生所言:“走了五省,经过大小百数十个码头,才知道我的故乡石门湾,真是一个好地方。”此言铭刻在每一个石门人心中。

  “石门”这一江南小镇的命名,已有2500多年的悠久历史。缘于吴越争战,与吴王夫差、越王勾践这两个年轻帝王的较劲有关,战争以越王勾践的扬眉吐气和吴王的吞剑自尽而宣告终结。光绪年间志书记载:春秋时,吴越争霸江浙,越王垒石为门,“置石门为吴越限”。《大清一志》记载:“尝叠石为门,为吴越两国之限,或谓之石夷门。”这就是石门命名的由来。

  如果说石门是吴越两国的边界,那么垒石弄则是边界的中心线。它处在镇中间,南北向,长不过百米,宽仅三尺,人们倚门而立,可窃窃私语,可侃侃而谈,亲昵如同一家人,但在春秋时,却是势不两立的两国。最可惜的是,1937年垒石弄被严重摧残。那年,日本人的刺刀插上了这片膏腴之地。当年,中国军队与日本兵在此纠结厮杀,展开一场天昏地暗的恶战。战争结束,“只除运河的湾没有变直,其他一切都改样了”。(丰子恺语)垒石弄,就这么被一种极其霸道的外力摧毁了。

  冬阳下,我拾掇惦念的思绪,再寻大运河畔垒石弄。儿时,此弄是每天上学途径之路,故而,对这有着历史积淀的古弄,尽管十多年未见,此刻一遇,依然觉得亲切如昨。

  在清代,“石门故垒”曾被列为“桐溪八景”之一。据说当年的石墙上,尚有丽谯、井干、雉堞、女墙之类的古建筑,当时以垒石弄(民国17年设路牌时改称磊石弄)为界,东、北面为吴国属地,西、南面为越国境界。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这些铭刻历史的古建筑早已消逝在历史长河中。但那时,小弄两侧墙壁完整,虽墙面斑驳,却依然觉得历史弥漫。两边墙头上的瓦楞草,黄绿相接,仿佛在延续着古老文化的精气。

  吴越之争时,垒石弄两侧住户形同水火。之后随岁月迁徙,小弄两侧人们又亲如一家。或许缘于那时纵深、淡泊的弄堂文化,或许缘于那时的周遭还没有现在般浮夸。当我有记忆时,生活在小弄里的人们还是延续着一种温雅而安详的生活习惯,流淌着一份浓郁亲切的弄堂情结。仅宽三尺的垒石弄,空间狭窄,两侧砖墙相对,小弄两边住户将弄堂作为分享的共同空间。如此一来,增多了彼此在弄堂里的交际机会,邻里之间的亲密洋溢在里弄坊间,相望又相助。进出问声好,打声招呼,或寒暄几句,都是很正常而自然的事。走入弄堂,你会发现在每家每户的门前会晒着梅干菜、笋干之类的干货,而楼上窗台上又会不时地晃悠出一些诸如咸鱼、咸肉、酱肉等腌制品。特别是那些刚腌制的咸肉,为了防止过于风干,人们还会在其外裹一张油纸。穿堂风一来,油纸哗啦啦响,撩拨过往行人的思绪。

  只是,此刻,眼前见到的垒石弄似乎比儿时愈发地简单了。抬头,唯有东面墙角张贴的蓝底白字“磊石弄”地名牌,才能让观者清晰地肯定,这确是有着硝烟历史的“垒石弄”。可惜,如今,因小镇的规划新建,原垒石弄的西侧已被拆除,只剩东侧的断垣残壁。而这仅剩的一侧墙壁上,有些壁砖已风化别落,湿残露缺,历史的痕迹正在一点点遗落。

  除了地名牌,垒石弄口的一方“古吴越疆界碑”,也依稀见证着小镇悠久的历史。碑前即为京杭大运河在石门拐的120度的湾兜。如今,在吴越石碑边静静地流淌着的运河显得十分平静。但几十年前,这里并非如此。这里曾经是人流如织,码头密布,岸边停泊着不少船只。清晰地记得,儿时春游去平湖,大家徒步至此轮船码头,欢呼雀跃地登上大轮船,一路欣赏运河两岸景色,一路叽喳嬉戏,那份欢欣就这么永驻在了记忆中。

  垒石为门,结寨屯兵,是春秋战争的需要。但至后代,烽烟散尽,遗迹依稀,便成了文人雅士怀古思远的最好来由。此刻,静心立于垒石弄前,闭眼凝思在吴侬软语的乡音里,任思绪穿越春秋,一窥历史帘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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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钱江晚报·今日桐乡》 新闻标签:依稀 垒石 石门 吴越 弄堂编辑:匡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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