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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枣树

2015年02月25日 09:10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文 方伯荣 图 陆晓勤

  突然而来的狂风暴雨,吹倒了地里的树木,水沟边的杨柳被连根拔起,竹园里的竹子也被吹断了许多。到处一片狼藉。时间大约在农历中秋光景。

  一会儿雨停了,风也不吹了。阿九赤了脚跑来叫农农:“快,我们到官溇头去拣枣子。”于是农农拿了一只竹篮,也赤了脚,跟阿九一起跑向官溇头。

  官溇头河边有两棵大枣树,大人们说至少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属于姚家。树干要四五个大人手拉手才能合围;树盖像大伞,几乎遮蔽了半个天。树虽然老了,但是每年照样开花结果,枣子十分硕大,味道特别鲜甜。每年中秋光景,掉到地上的枣子,拣起来衣服上一揩,往嘴里一塞,好甜。

  等到农农与阿九跑到官溇头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十几人,大人,小孩,老早在拣枣子了。

  大枣树下面的枣子已经被他们拣光了。阿九机灵地拉了农农一把,悄悄对他说:“我们到水沟里去,那里枣子多。”于是他们俩就小心地走到靠近南面的水沟里。水正在急急地流向官溇里,沟的两边泥里有许多枣子掉在那里。他们一人一边,没有多久就拣了半篮枣子。

  一群鸭子从官溇里走上岸,它们也来凑热闹,也想吃枣子。可是对于它们来说,吃起来不那么容易,鸭嘴抄不牢枣子,不过,它们还是能够吃到枣子。当然几只母鸡就不一样了,母鸡们啄起枣子来就非常方便了,几下子,一颗枣子啄光了,剩下一个核。

  一个叫阿坤的小伙子,他到人家的廊屋头拿了一根竹竿,索性爬到枣树上敲打枣子了,因为他是姓姚,这棵大枣树他们家也有份,即使这样敲打,也没有人会讲话。他用力敲打,枣子滴沥扒拉掉到地上,人们去抢枣子。有些枣子掉在水沟里,正好被农农与阿九拣了。

  这两棵大枣树每年长许多枣子,都是顺其自然,成熟了就掉下来,没有人去采,因为树大树高,危险。大人有种说法,爬到枣树要“早死”;小孩爬不上;妇女爬上去不会生孩子,所以她们也不可能爬上去。其实当然这些都是没有根据的瞎说。实际上这是老人担心爬上去出事体——掉下来就没有命了。官溇村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一个小伙子,准备砍伐一棵大树,为了不影响隔壁的房屋,他先爬到树上,准备先锯掉树梢,然后再砍树。但是当他把树梢砍掉以后,心里紧张,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还没有送到医院,就断气了。从此以后,大人们就不让人爬树,特别是爬高大的树了。

  直到1958年大跃进,到处大炼钢铁,农村里的大树木几乎全部被砍伐用来炼钢铁。当然官溇头这两棵百年老枣树也被砍伐了。据说锯了好几天,才把它们锯断。当大枣树倒下来的时候,本来出太阳的好天气,突然出现电闪雷鸣,半个天空红光闪烁。而这两棵老枣树竟然流下了眼泪。从此以后,官溇村再也看不到大枣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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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新闻标签:大枣 枣树 枣子 阿九 两棵 编辑:匡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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