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毋友不如己者”,毋友太不如己者吧。”(《素履之往》P49)
《论语·学而第一》: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又《论语·子罕第九》:子曰:“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无友不如己者”,又作“毋友不如己者”,“无”通“毋”。对整个句子,后人有不同的理解。
南怀瑾在《论语别裁》中对此提出:“千万不要依古人的解释,认为交朋友一定选比自己好的,那就错了。要尊敬每个人,认为所有的朋友,不可能不如自己的。”
钱逊先生说,不如己者,不类乎己,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把“如”解释为“类似”较合孔子原意。所以译为:不要同与自己不同道的人交朋友。
萧民元在《论语辨惑》中提出了另一种观点,他认为要正确理解这句话,就要先把“主忠信”连上去,应合解“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就是说,君子以忠信为重,不要与不重视忠信的人交朋友。
在这里,“不如”不是比自己差的意思,而是不像自己一样很重视忠信的意思。因为忠信这种品德,小而言之,是忠于事而信于人;大而言之,则是忠于国而信于民;皆君子立身行事的要素。
木心先生一贯注重人的道德修养,在交友方面,尤是。在他的别的文章中多有涉及。故,“不如己者”,木心的本意,该是与上述三种解释中的第二种接近,与第三种更相合。
先生在提醒自己,同时也在忠告良善的人们:交朋友,要选择道德品质比自己高的人;不要与不讲忠信的人做朋友,尤其是要避开那些不忠不信、人品远远在自己之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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