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煨灶猫阿眯

2014年08月18日 08:50 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新闻 作者: 文 方伯荣 图 陆晓勤

 

  “金贵蹲在廊屋角落里孵日头(晒太阳),人缩成一团,真像只煨灶猫。”阿九说,“我们屋里的煨灶猫阿眯比他还好一点。”

 

  农农说:“冬天,猫怕冷,就躲在灶洞洞里取暖。”

 

  阿九说:“有一次我妈妈叫我烧火,我坐在灶口凳子上,点着了一把稻柴塞进灶洞,想不到阿眯睏在里面,它大叫一声,蹿了出来,吓得我把稻柴火甩在地上,差一点火烧起来。我一看,阿眯身上的毛被烧掉了一片。”

 

  农农说:“我烧火的时候,妈妈总是关照,看看猫猫是不是在灶洞里?”

 

  阿九说:“反正我不是故意的,烧掉了它的毛不是我的责任,算它自己倒霉了。下次我一定小心,先看看灶洞里是不是住着阿眯。”

 

  其实,阿眯很乖,只是冬天天气冷,白天它就躲在灶洞里,因为主人烧饭以后,茅灰比较暖和,它就睡在里面。晚上,主人睡觉以后,猫会偷偷地钻进被窝里。阿九家的条件也不好,被子单薄,上面再盖一些破被絮,大冷天,睡在里面冰冷。有一天晚上他醒来觉得特别暖和,原来是阿眯睡在他身边,什么时候进来,他不知道。他非常感谢阿眯给他带来了温暖。

 

  他抱住阿眯说:“眯眯,谢谢你。我们睏在一起,冬天就不怕冷了。”阿眯眯着眼睛看着阿九,还舔了舔阿九的手。

 

  阿眯虽然怕冷,会躲在灶洞里,或者钻进被窝里,但是它的警惕性非常高,一旦发现了老鼠,它什么时候抓住,人们是不知道的。有一次,阿九睡得很熟,突然听到老鼠的吱吱声。阿九起来一看,阿眯抓住了一只老鼠。

 

  阿眯咬住老鼠以后,它不是一下子把老鼠吃掉,而是玩了好久,慢慢地吃老鼠。阿眯先把老鼠咬得受伤,估计跑不了,然后放开它,让老鼠跑。老鼠挣扎了一会,跑了几步,阿眯就去咬住它。老鼠被阿眯折磨得差不多了,不再动弹,阿眯终于把它吃了。

 

  春天来了,阿眯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精神旺盛。阿眯是只雌猫已经到了生育的年龄,阿九哪里知道。一天,阿九看见阿眯被几只雄猫围困着,他气急了,用砖头把这些猫赶走。结果自己家的阿眯竟然跟它们一起跑走了。

 

  他妈妈告诉阿九,你不必担心,阿眯会回来的。“猫起性发情了,它们交配以后,就要生小猫了。你不要去打它们。”妈妈说。

 

  阿九看见阿眯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而且又变得像煨灶猫了,懒洋洋的,好像没有力气似的。妈妈说猫怀孕了,像人一样,当年我怀了你,也懒洋洋的,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劲,好吃懒做。

 

  妈妈老早为阿眯准备了养小猫的窝,在西面柴堆里,放了一些稻草,还垫了一些破絮。

 

  阿眯养小猫根本不让你知道,它自己安排好了窝,在羊棚上面,人爬不上去,看不见,它特别聪明。

 

  等到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有一天,突然走出来三只小猫,阿眯带着它们,似乎非常荣耀:你们看,我的三个子女来了!

 

  农农知道以后来看小猫,小猫喵喵地叫着,十分动听。

 

  乡下有一个规矩:小猫不好买卖。如果你要一只小猫,那么你去买三斤盐来换小猫。

 

  前头少金家想要只小猫,阿九告诉他们,再过十天来吧,那时候小猫自己可以吃饭了,捉得开了。小猫要“逼鼠”,也就是能够抓老鼠才好。人们拎着小猫一只耳朵,如果猫尾巴笔直垂下,那么它“逼鼠”;假如尾巴弯曲,它不“逼鼠”。

 

  过了十天,少金拿了三斤盐换小猫。他拎起一只白花猫,黑白相间,十分漂亮,结果尾巴弯曲,他放下了。换了一只黄猫,拎着耳朵,尾巴还是弯曲,他又放下了。最后一只是黑猫,两只眼睛绿荧荧的,拎起来,非常“逼鼠”,他就把黑猫拿走了。这到底有没有什么根据,谁也不知道,反正一代一代传下来,人们就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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