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村田园,童年的时光色彩斑斓。那颗单纯的童心极易知足感恩,因而日常的经历往往记忆犹新,端午节吃粽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粽子带给我的乐趣和享受,是从采集箬叶开始的。端午节前两天,母亲带着我和姐姐到村庄东面的河边采摘一大筐箬叶。在母亲的俯仰之间,箬叶片片飘落,我一边卖力地拾掇一边遐想,对粽子的食欲陡然剧增,真希望当天就是端午日。当一箩筐箬叶采回家,母亲在客厅中间摆上大木盆,“哗啦啦”倒进几大桶河水浸泡。母亲起劲地洗刷箬叶时,我总爱蹲在旁边,将小手泡在水中,体会那种清凉的感觉。
母亲兴之所至,常常絮絮叨叨给我讲述一些有关屈原的故事和传说。母亲没有文化,讲得很短,那些故事也是从前辈老人那里听来的。但我还是粗浅地记住了屈原是个大好人,他被奸人坑害,最后投江自尽,老百姓便往水中投送粽子,以示祭悼等内容。自此,我对屈原十分敬重,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屈原成了好人的代名词。
在我家,端午节前一个晚上,全家老小齐上阵,一起来包粽子。父亲负责拌馅,我和姐姐负责传递箬叶,最关键的是母亲这一环节。母亲先小心翼翼地将箬叶围拢成喇叭形状,再放入适量的糯米,把馅往糯米中间一按,再封口扎线,一只粽子就算完成了。包好后,一只只粽子精神饱满地排列在锅里,一锅一锅地煮,看得我馋涎欲滴。桑柴火旺,粽香味在屋里来回飘荡。一个多小时后,掀开锅盖,粽子的香气奔涌升腾,迷醉了我们一家人。
家乡的粽子在物质和精神上充实了我,让我更愿走进端午节的狂欢。今年的端午节,我挑选了几只大大的粽子投进河中,祭奠千年屹立的屈大夫,敬献家乡那片淳朴的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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