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认识阿中是在几年前的一个宴席上,当时他是一家省级单位的处长,因公务前来桐乡。按级别来说,理当由市里有关领导陪同吃饭,但因和阿中一同前来桐乡的其中一人是我读大学时的同学,于是我也成了陪客。
因为有禁酒令,中午自然是不喝酒的。虽然喝的只是果汁之类,阿中依然是“酒兴”大发。席间,他讲的一些关于自己喝酒方面的趣事,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
阿中说,他的酒量极好,一次喝几斤白酒绝对没有问题,大部分会喝酒的人,今天要是喝得过量了,一定得休整一两天才能投入新一轮“战斗”,但他只要条件许可,能做到天天喝、顿顿喝。
阿中不但酒量好,酒风也很好,因为他从来都是喝酒爽快,用不着人家劝酒。如果外面没有饭局,每天在家里也要喝上几杯白酒。
谈起酒龄,阿中更是得意。他说,有历史记载,应该是从十二岁开始的,现在已是奔五十的人了。这三十多年来,究竟喝了多少酒,自己也讲不清了,但几十年的喝酒生涯练就了一样绝活,那就是什么酒只要他到嘴里一尝,就能知道这酒是什么牌子,是什么度数。
阿中喝酒很有特点,别人讲究“感情深、一口闷”,他却要让每一口酒停留在嘴里好一会儿,感觉一下滋味再吞下去。
在这漫长的喝酒生涯中,在阿中身上发生了诸多故事。
阿中说,自己是单位的“丢车大王”。每每和朋友们一起喝完酒,刚走出酒店时,他觉得自己还很清醒,便想骑着自行车回家,可一到中途,恍惚之中他觉得自己这样无法骑车,于是把车子往路边一停,打的回家了。等到第二天起来想去上班时,才发现自己的车子不见了。此时的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把车停在了什么地方,于是只好重新买一辆新的。但过不了多久,他又犯了丢车的老毛病,有时候面对老婆的埋怨,他还振振有词说:“明明我昨晚把车锁起来停在路边的。”或者是“明明有一个交警把我的车保管起来的”,可他就是记不起来这车丢在什么地段。久而久之,老婆也习惯了他的这种丢车行为。
喝酒时,阿中不喜欢灌人家,但常常习惯于自己灌醉自己。有时候一个人在家里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最终喝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据他介绍,这种自醉的习惯由来已久,几乎是从小就养成的。小时候,他也常常是自个儿喝醉了酒躺在凳子底下睡去,待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一天的事怎么也记不起来。而且他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好。阿中说,这么多年来,自己喝下的白酒少说也有好几吨。有一次阿中出差,在对方单位的热情款待下,酒喝得特别多,车子在回省城的路上,阿中先是自己要挑最后一排座位,说是要睡一觉。过了半个多小时后,坐在前排的人回头一看,阿中人已不见了,原来,他已躺在了座位底下。
阿中说,喝醉酒后走错家门的事经常发生。有一次,他喝酒喝到九成,回家时居然走到了自家前面的那幢楼上,待上得四楼敲门,结果开门的是那户人家的小孩,见阿中站在门口,便叫了一声“叔叔”。阿中一看前来开门的小孩子,说:“啊哟,这么晚了,你还在我家玩,还不回家?”那小孩子说:“叔叔,这是我自己的家,你家在后面的那幢呢。”阿中一听,知道自己走错门了,连说“对不起”,随即转身往自己家的楼走去。
还有一次,那晚他同样喝了好多酒,自以为可以稳稳地走到家里,待来到门口,用钥匙拼命地开门,不料左开右开就是打不开,后来里面的人把门打开了,对方是个女人,见阿中站在门口,很是惊讶,不料喝醉了酒的阿中错把对方当成是自己的老婆,便埋怨她说:“你怎么到现在才开门啊?这么慢!”搞得对面邻居都探出头来观看。那女人见状红着脸骂了他几句,此时的阿中方才清醒过来。
十年前单位体检,阿中被查出患有胆囊息肉。他想,管它呢,只要我吃得下饭,睡得着觉,管他息肉不息肉,每天酒照喝不误。就这样,在以后的十年里,他从来不去医院体检,单位出钱让他免费去体检,他也不要这个待遇,总是把体检单往抽屉里一丢了之。同事劝他说:“阿中,你应该去检查检查身体了,那息肉说不定已长得很大了呢。”不料他竟然说:“有什么好检查的?人总要死的,不如现在活得痛快,无拘无束的,这样有什么不好!”
几十年来,阿中的生活依然故我。他说,自己身体好不好,关键看一点,那就是酒还要不要喝,如果平时能喝得进酒,那就说明身体还不错呢!
这就是“酒糊涂”阿中的快乐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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