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桐乡一带的农村里到处可以见到零星或成片的乌桕树。
乌桕树为落叶乔木,每年夏日开出黄色的花,结出的桕子外面包着一层白色的脂肪,俗称“桕脂”,它是制造肥皂和蜡烛的原料,桕子里的桕仁可以榨油。一到深秋,乌桕树的叶子就变成了红色,吹落下来掉在水沟里,水就变成了黑色,当年有些农民常用这种黑水来染自己织的白土布。不过这种黑色与真正的黑颜料染出来的布,在色泽效果上还是有较大差距的。
每年的秋末冬初,是桕子的收获季节。乌桕树上的叶子已基本脱落,只剩下了一串串桕子,那桕壳也由青变成了黑色,裂开了口子的桕壳也已掉下,只留下洁白的桕子,远远望去,只见到一片白色,煞是漂亮。
乌桕树有两种,那些经过嫁接的桕树,长出的桕子色白粒大,人们叫它“家桕”,而未经嫁接的桕树,则结出的桕子颗粒小,色泽也要差,这些叫“野桕”,它的数量只占乌桕树中的少数,因野桕树的桕子含油量低,所以售价也相对比较低。
桕子成熟了,得从树上摘下来,采摘方法一般有两种:那些低矮的乌桕树,人们只需站在地上就可以把桕子摘下来,而遇到高大的乌桕树,人就得爬在树上,用特制的桕钩(一种在竹竿一端装一个铁制的有高低几只钩的工具)把一串串桕子绞摘下来。当一棵乌桕树上的桕子摘完时,地上便铺就了一大片带枝的桕子。拾桕子,一般是小孩和妇女们的事了,大家用竹篮或衣兜把桕子装在里面,然后倒入箩筐里,由男人挑回家。
要把桕子一粒粒从细枝上捋下来,又得花很多功夫,这个工作一般是放在晚饭后进行的,人们在凳子上搁一只蚕匾,把成串的桕子倒入匾中,然后一家人围坐在匾的周围,用不同的方法将桕子脱粒:一种是用手直接捋下来,这个方法时间长了手会发痛,但不需要工具,比较爽快,通常是体健的男人所为;另一种是用一个打通节的竹筒,在上边开个缺口,把成串的桕子放在口子里,用手一拉,不需花多大力气,桕子就掉进竹筒里了,采满了一筒就倒出来,这个方法速度快,手也不疼,多为小孩妇女使用。
乌桕树原先在桐乡农村也算是个“宝”,因为它在工业上具有较大的应用价值,所以售价也比一般的农作物高,是农民一年中主要的经济收入。但自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开始,由于土地被不断平整,农村里大片大片的乌柏树随之被砍掉,现在已经很难再见到这种独特的树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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