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31日,一个冰天雪地的日子,眼前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天气预报说31日天不下雨雪,于是我们按原计划去上海拜访丰一吟先生,给她拜个早年。
上午10时15分,我们走进了位于上海斜土路上的丰一吟先生的家。
“丰先生,给你拜个早年。你还是老样子,那么年轻。”我紧握着她的手说。
“你也没有变化,就是胖了一点。”她笑着说。
在她家里坐定以后,我向丰先生介绍了我们一起前往的吴晓阳副院长和小高。
随接丰先生递过她的名片,有意思的是,名片的背面印有他父亲丰子恺的一幅漫画《一吟十二岁画像》,画的是童年时期的丰一吟正专心握着毛笔在纸上写字的情景。画上还题有“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的诗句。
丰一吟先生还给了我另一张名片:丰子恺艺林。正面有丰子恺的漫画《锣鼓响》,并印有文字“丰一吟一般每周六下午三至五时至场”字样,背面是一个“丰”字空心路标,整个设计可谓别出心裁。
两张小小的名片,可以看到丰一吟先生认真细致的办事态度和独特的艺术风格。
我们这次去看望丰一吟,主要是感谢她对我们的关心支持。
她谦虚地问:“我关心支持你们什么呀?”我说:“你为我们嘉兴学院南湖学院题写了‘缘缘文学社’,当然是支持我们的工作呢。”说罢 ,我们请她为我们再题几个字:丰子恺研究室。
她问得非常仔细:你们是学校搞还是老师或学生自己搞?字要横写还是竖写?大小多少?是写繁体还是简体?什么时候要?她还一再强调,研究不要搞形式,一定要踏实。同时她提出要重写“缘缘文学社”字样,写完寄给我们。我们听后非常感激和高兴,把详细地址写在纸上给她。
由我编选、丰一吟先生作序的《缘缘堂散文(配图珍藏本)》去年由广东教育出版社出版了。我问她看了以后感觉怎么样?她说对这本书没有印象。于是她在书柜里找,没有找到。再在本子上找,也没有记录。她马上与桐乡丰子恺纪念馆的褚万根馆长联系,原来这本书还没有给她。丰一吟在电话里说:“新年里我来桐乡,你一定要给我。”她在本子上作了记录,还要托人去购买。瞧,她办事那么认真。
我说这本书出版社要重印,因为把文章图画照片编在一起,图文并茂,而且我的注释非常详细,这样编排还是第一次(后来,她看到了这本书,非常满意,特地打电话给我,说这本书编得很好)。
临别时,我送了一首小诗给丰先生,上面写道:
踏雪沪上访一吟,
缘缘堂里有缘分。
子恺先生小女儿,
童心焕发正年轻。
丰氏研究有功勋,
泉思喷涌写父亲。
日月星辰天地长,
仰之弥高石门人。
她读后笑着说:“我已经80岁的人了,还童心焕发什么呀?”
我们仔细看着面前的丰一吟先生:头发虽有点花白,但精神矍铄,面善和气,童心依旧,哪里看得出是一位80岁高龄的老人?
外面屋顶上的白雪闪着银光,太阳开始露脸了,室内也变得温暖起来。丰一吟先生十分健谈,朋友也多。在我们与她交谈过程中,有不少电话找她,她反应很灵敏,立即处理电话里的事宜,为防止忘记,她或者当场作记录,或者当即打电话联系。
丰一吟先生就是这么一个认真的人,认真得一丝不苟,认真得让人感动,认真得叫人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