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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爷爷

2007年02月01日 20:11 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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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候,我家隔壁有位聋子老大爷,因为大家叫他“四九”,所以我从小就叫他“四九爷爷”。四九爷爷一生没有成家,直到在四十来岁的时候,领养了一个儿子。爷儿俩相依为命,年复一年,在四九爷爷的精心抚育下,儿子也长成了五大三粗的大小伙子。后来,四九爷爷又为养儿张罗了婚姻大事。

  每到夏天,四九爷爷总喜欢在院子里摆上一张条凳,上面放上一瓶白酒,还有花生米或者油炸豆瓣。自己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用小酒盅一点一点地喝着酒,一边用筷子慢慢悠悠地夹花生米或者豆瓣。一把蒲扇轻轻地摇着,并不时地拍拍光着的脊背。他在喝酒时,还会招呼我们这些小孩过去吃几粒花生米。我们总喜欢到他的小院子去玩,与他也特别亲。

  可随着年纪的不断增大,原本耳朵有点背的四九爷爷,眼睛也不好使了。他不便用筷子,只能用手抓花生米,酒也不用酒盅存,拿起酒瓶就直接喝。后来,渐渐地我们再也不见他到院中来喝酒。听他的儿媳说,他得了一种只有在省城的大医院才会看的眼病,而这种病他们家根本看不起的。期间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总会反复对我们说:“要是我的眼睛再能够看得见该有多好啊!”

  后来我考上了医学院,四九爷爷听说后特高兴,他说要等我学成了帮他治治眼病。当我在学习中知道了这个病是白内障、可以治愈的时候,我当时有一种莫明的兴奋,真想马上回家告诉四九爷爷,他的病有救了,他有希望再看到光明。此时又让回想起小时候夏天看四九爷爷在院中喝酒的情景……

  等到学期一结束,急匆匆赶回家想把这一消息带给四九爷爷。可是到他家的时候,只见他家的堂屋墙上挂着一张他的照片。我知道,四九爷爷已离我们而去,这个好消息四九爷爷是永远听不到了。

  现在,白内障这个病在一般的县级医院都能够治疗。如果家庭经济困难,还有可能获得免费治疗的机会。我想,要是四九爷爷能够活到今天,那该有多好,他一定能重见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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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版 作者: 曹 旗 编辑: 沈正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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