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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有故人

2006年12月21日 20:08 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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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8月8日早上,我们从敦煌市区出发向阳关而去。去阳关与其说看景,还不如说是寻诗,去寻找唐代诗人王维那著名的诗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意境。

  出市区往西南,一路上,极目无涯,沙山浩渺,看不到一棵树,更看不到一个人。天是那样地完整、浩大,地又是那样地苍茫、广袤。人在这样的天地中行走,变得多么地渺小。突然, L君让我们看路前方那座山,“快看,那里像什么?”“卧佛!好大一座卧佛!”阿步叫了起来。

  真的,整座山就如同一座安详仰卧的大佛,车子越往前开,“佛身”的细节也越来越明显,手臂、腰际、五官,甚至衣襟的皱褶都清晰可见,栩栩如生。听说这“卧佛”是修好路后,有人走在路上偶尔发现的。真是太神奇了,在这古老的佛教圣地,卧佛是那么协调、安详地躺在这宁静的土地上。他仿佛在看着乐樽和尚来这儿开凿第一个石窟;看着王道士的无知,斯坦因们的贪婪;又像是看着将士的浴血疆场……

  经过一大片绿洲,阳关终于到了。阳关因在玉门关之阳而得名,它始建于汉武帝元鼎年间,作为通往西域的门户,又是古丝绸之路南道的重要关隘,是古代兵家必争之战略要地。而今,昔日阳关城早已被流沙掩埋,仅存一座被称为阳关耳目的汉代烽火台遗址耸立在敦煌山上。

  始建不久的阳关博物馆,系敦煌书画院出资兴建。陪我们游览的L君还是主要工作人员之一,他经常来这儿一住就是半个月。他对阳关的感情并非如我们那样仅仅是看景、寻诗而已。对这里陈列的每一块古陶片,每一片竹简,每一件军事文物,每一张精美照片,他都能说出个道道来。看着他撰写在仿古一条街上的对联“落日孤遂映汉迹,皓月长街闻古埙”,我的内心竟有了些寂寞,有了些凄美。古往今来,这巍巍大漠城池目睹了人间多少生离死别的场面?所谓“三春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冷夜寒风中,城墙外又有几缕在低吟梦回秦关的孤魂。唉,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历史的传承,时空的转换,有时就如切换电视频道一般自由、迅捷,与古人的心灵共鸣很快被欢声笑语所取代。因为有L君在,我们充分享受着特权:在禁止拍照的博物馆拼命“咔嚓”;去出关口验证盖章;在古代服饰陈列室穿上汉武帝王后、王妃的盛装游后花园;到练兵场拉弓射大雕;翻过围栏,去山麓看芦苇,捡石头……L君就这么一路陪伴着我们。

  匆匆忙忙回敦煌市区吃午饭时已是下午5时多了,L君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你们真苦,一玩起来就没谱,我都快饿晕了!”是啊,跟游阳关相比,没能准时吃上饭又算得了什么呢。

  西出阳关有故人。下午6时,我们带着鸣沙山上的五彩沙、阳关的碎陶片,带着对莫高窟的眷恋和对古董滩的向往,登上了开往乌鲁木齐的飞天快客,直奔西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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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版 作者: 高逸仙 编辑: 沈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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