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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小叔叔

2006年11月13日 19:57 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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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童年平淡如水,要说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小叔叔在记忆中给我留下涟漪,虽是微小却富有意义。

  那时,我总像跟屁虫似地跟着小叔叔,跟着他去钓黄鳝,捕鱼、捉鸟雀。他下班后,我们常去撒网捕鱼。一次,一网下去,我们瞪大眼睛拉起网,一丝鱼腥味也没有,忽然,细心的小叔叔发现网边缘上有一只硕大的虾在拼命挣扎。他兴奋地抓了起来,对我说:“这个你吃。”一只虾十八碗鲜汤,可那天晚上我只顾吃,没注意品尝这一说法。

  有一天傍晚,我听见他房间里有异样的声音,我跑去,看到了一个方盒子在“笃笃笃”地打着节拍。叔叔看到我,忙唤我过去,跟我说这是电子琴,并怂恿我弹。我小心地伸出手,轻轻地敲击着白色的琴键,我听到了美妙的声音,可我弹不出像老师那样动听的音乐,叔叔却听得很认真,脸上荡漾着微笑。

  平静的童年生活转眼即逝,我们都只顾忙于经营自己的生活。然而命运弄人,小叔叔得了晚期癌症。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为活下去而挣扎着。

  化疗后出院的日子里,我拎了个水果篮,带着妻子儿子去看他,挑的都是不常见的水果,冥冥中我希望他能够品尝未尝到的生活。看到我们来,他自然高兴,听到刚学说话的儿子喊他“小爷爷”,他的笑容变得少有的灿烂,那时使我真的相信,他恢复得不错。接着,他拿出化验单给我看,我看了看说:“蛮正常的嘛!”我知道很多人都这样说,但他更想从我的嘴里得到证实。他微笑着说:“我也觉得还可以了。”可是,几个月后,他永远离开了我们,丢下了读小学的女儿和同样辛劳的妻子。

   几年后的清明,我们为小叔叔上坟。蓦然回首,那长势旺盛的杂草,被雨润湿得鲜亮,在风中摇尽了它的姿态。草丛里,叔叔坟的红色顶部依稀显露。想到里面化为灰烬的人,瞬间,一个个“笃笃笃”的音符,伴随着穿着黑色皮茄克的身影,连同他叼着烟泛起的微笑一齐涌上我的心头。他仿佛就是这些飘摇着的杂草,未见老去,便被割走,也像那些杂草一样,每一个柔弱的拂动,都透着生命的艰辛和坚强,它想充分燃烧自己的每一份力量,可是……只留下了一个遗憾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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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嘉兴日报-桐乡版 作者: 车成杰 编辑: 沈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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