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题记
又一清明,纪念碑前摆满了一簇簇留香的鲜花。随着先人的逝去,我不免记起那个试图拯救国民的人。
你的少年时代,祖父因科场案下狱,父亲病故,家道从此中落。你由一个封建士大夫大家庭的长房长孙,变成了一个破落户子弟。家庭所遭受的一系列重大变故,使年少的你饱受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看到了“世人的真面目”,认识到封建社会的腐朽和没落。
之后,你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被官派赴日留学。你在事实面前,有感于国内同胞的愚弱,认识到改变国民性的重要,便毅然弃医从文,迈出了人生道路上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步,选择了文学艺术,以笔作为自己救国救民的战斗武器。你认为,中国的严重问题在于人,不在于物;在于精神,不在于物质;在于个性,不在于“众人”;要“立国”,必先“立人”,而“立人”的关键,在于个性的觉醒与精神的振奋。
面对国民的麻木不仁,面对世人的封建落后,你选择的是自己要走的道路,你不愚昧,更不从众,你是最具独立人格的人,你绝不攀附屈从,就像一棵矗立于高山之巅的巨松,傲然挺拔,坚如磐石。
面对他人的排挤与不理解,面对外国人的冷嘲与热讽,你不盲目,不退缩。你是最具正义感的人,你同情贫弱,心顷革命,呼号改革,倡导更新,痛恨不公,厌恶强权,乃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面对恶势力的横加阻挠,你依然挺起胸膛做人,你依然走自己的路,你依然从容地向前。
你是最具英雄意识和品德的人,你疾恶如仇,不惧强敌,高举着“匕首”和“投枪”,冲着敌人或敌人的营垒,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穷追猛打,绝不留情、放任或退却,绝不宽宥一个敌人 。有时甚至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面对文人墨客的绝境,你举起标杆,充当领头羊,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写作,你的笔锋之犀利,你的言语之激烈,你的驳论之深刻,你的思想之先进。你是最具穿透力的人,你能够迅速即时地感知事物的本质,戳穿经过包装的阴谋,识破狡猾的伎俩,撕开丑恶的外衣,让他目力所及的一切阴私、恶行、肮脏龌龊、鼠窃狗盗无以遁其形。
面对百姓的无助和落魄,你拼劲全力,用自己的双手和精神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当牛做马,你是最具善心也最无私的人,你一生“俯首甘为孺子牛”,说到做到,绝不作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面对朋友的直言进谏,你毫不粉饰遮掩自己的过失,你是最具自知之明的人,你绝不掩饰弱点甚至灵魂中的灰暗,你的确在时时的解剖别人,但更多的是更无情地解剖自己,
你是最具原则性的人,在原则面前泾渭分明,横刀立马,忘我无私,义无反顾,“横眉冷对千夫指”,决无油滑、苟且、中庸和骑墙。
你是最具社会责任感的人,他所做的一切绝非听命于什么权力或者主义,也绝非是为了某一个群体眼前的狭隘的利益,你是为着民族乃至人类发见真理,剔除不平,实现灵魂和品质的提升。
你是最具高风亮节的人,你一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绝无些微狗苟蝇营、伪饰虚假、鸡鸣狗盗、笑里藏刀、阴毒冷僻、拐弯磨角、虚张声势、欺世盗名的小人之举。
你是最具个性的人,孤傲而不孤僻,清高而不自恃,入世而不流俗,树敌而无私敌,多怨而无私怨,尖刻而不乖戾,智慧而不取巧,心系天下而不大无当,思想深邃而不好为人师。
你不是伟大而是伟岸,你是中国人的一座不朽的丰碑。
你不是神明,但却是中国人的高尚品质的结晶,是中国人的灵魂的坐标。
你就像一颗光芒四射的太阳,向人类撒下永恒的光辉。
也是因为如此,你也有彷徨,也有寂寞,也有孤独,也有愤懑,也有灰心,也有苦痛,也有悲悯,也有无奈,也有固执,也有浪漫,也有沉寂,也有空泛,也有困顿,也有激动乃至偏激,也有失望乃至绝望。
你曾被无情的批判,而我认为一个只会把伟大人物放在圣坛上顶礼膜拜的民族,确是规行矩步抱残守缺的“蜗行”民族,一个被粉饰的容不得怀疑和批判的伟人,终会成为时代的羁绊,一个国家的枷锁。我们的时代正是需要真实的你,正是需要你的精神,正是你来影响和感染一代又一代的人。即使我们如何的解剖你的不是,但始终是在坚守你的品质。
在这个清明,我的崇敬将于此奉上。
你是永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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