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中午,反常的秋天将人烤得无精打采,使得平时就不怎么喧闹的高桥集镇上更是人车稀少。12点刚过,住在高桥镇高架路中段某出租房的王某一家正吃着午饭,突然听到租房楼道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像是在喊“救命”。因住在这幢楼里面的多为外地来桐乡打工的房客,二楼还有人在经营棋牌室,平时进出的人员比较多且杂,王某他们以为是有人在玩闹,也就没放在心上。隔了几分钟,却又接连听到“救命”的呼喊声,可等他打开门时,却没了动静。王某租住在四楼,他探出头,通过楼梯间的缝隙望下楼去,发现二楼和底楼的地面上似乎有血迹。于是他叫上了家人一起下楼,打算看个究竟。可没等走到楼下,王某一家被眼前一幕惊呆了:一楼楼梯口直挺挺趴着一个女人,浑身都是血。
12点29分,桐乡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称高桥镇高架路某号的楼梯间有一名女子倒在地上,现场有大量血迹。民警火速赶赴现场勘查,在调查走访中民警了解到,死者朱某还带有一个孩子。民警立即找人打开朱某在三楼卧室的房门,但里面空无一人。为谨慎起见,民警又找人打开二楼棋牌室的门,结果棋牌室内地情景让经历无数命案的民警倒吸一口冷气。二楼棋牌室内,同样有一名女子倒在血泊中,且已死亡。经法医初检,两名死者均被人用锐器击打头部而亡,系他杀。通过现场勘察发现,二楼现场除遗留一把斧头外,还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同时在离现场不远处的菜地里又发现一把沾有血迹的菜刀。
重大警情逐级上报,立即引起了嘉兴、桐乡两级公安机关领导的高度重视,要求迅速成立专案组全力以赴侦破此案。嘉兴市委常委、公安局长梁群,分管刑侦工作的嘉兴市公安局副局长陈一兵、嘉兴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金龙飞等,立即率领刑侦技术人员火速赶赴桐乡指挥破案。正出差在外的桐乡市委常委、公安局长单志荣也火速赶回桐乡,直奔案发现场。
经调查证实,两名死者均为桐乡本地人,朱某是这幢楼的房东,而另一死者马某则为朱某的小姐妹,马某向朱某租用了二楼房屋经营棋牌室,两人平时关系密切、无话不谈。究竟是谁对她们有如此深仇大恨而狠下杀手?
围绕凶器的调查也很快有了结果。镇上百货店的老板娘证实,10月16日,一个叫“张人杰”的男子到她店里买过菜刀,打铁店的铁匠也证实10月18日上午10点多,张人杰拿了一把斧头到他店里,让他把斧柄改细。因两人认识,铁匠很快按照张的意思换了斧柄。
所有证据均指向张人杰!但当警方张开罗网四处搜寻此人时,张人杰却像人间蒸发似的没了踪迹。桐乡警方在全市设卡堵截的同时,也向周边县市发出了协查通报。
就在专案组民警紧锣密鼓地缉拿重大嫌疑人张人杰时,下午3点多钟,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在其兄弟的陪同下走进高桥派出所报案。
“我老公张人杰被人绑架了!”
“张人杰?”民警心头为之一震。
经过仔细询问并查证,这名“被绑架者”确确实实就是警方正在四处寻找的嫌疑人张人杰。一名凶杀案的嫌疑人遭了“绑架”?民警在对报案人询问再三后判断,这起蹊跷的“绑架案”存在诸多疑点。首先,据张人杰老婆称,当时接听电话时,电话那头很嘈杂,像是在闹市打的电话。其次,既然是绑架必然有利害关系,而张人杰在打给他老婆的惟一一个电话中却并未提及赎金的事,而是让她带上儿子去派出所报案。专案组民警经过慎重分析,认为张人杰被绑架的可能性不大。张打电话告知被绑架的时间是在12点半以后,也就是凶案发生之后,特别是让老婆 “带上儿子报案”,更让民警确信“被绑架”是假,真正的用意是张在杀人后怕自己的家人遭到不测,而让其寻求保护。
就在民警为他们作笔录时,张人杰妻子的手机再次响起。电话是一个亲戚打来的,说刚才接到“绑匪”电话,告诉他张人杰现在在海宁斜桥,让家属马上赶往火车站!
得知张人杰在斜桥,专案组民警火速赶往海宁,并与嘉兴铁路派出所斜桥警务室取得了联系。铁路公安向民警证实,张人杰确实在斜桥。当民警表示要将张人杰带回桐乡时,铁路公安的回答让民警倒抽了一口凉气。“张人杰现在在殡仪馆。”
原来当天下午,嘉兴铁路公安接到一火车列车员报警,称刚才有一男子在火车临近时突然纵身扑向了迎面而来的车头。铁路公安赶赴现场时,只看到一片血肉模糊。通过现场残留的半只手机中的存储卡和身份证的一角碎片,铁路公安初步确认当事人为张人杰,并根据存储卡中关系人的电话通知了家属。
据警方调查,张人杰因和朱某间存有感情瓜葛,又迁怒于马某从中作梗,藏匿于胸中的怒火终于使张人杰在10月19日向2名被害人举起了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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