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桐乡,梧桐树和白菊花是始终不能绕开的符号。千百年来,梧桐和白菊渐渐成了桐乡这一江南水乡核心地带的标志,其实,她们又何尝不是桐乡人和桐乡精神的传神意象?
桐乡因梧桐而得名。坊间常云:“先有梧桐树,后有桐乡城。”相传,古时桐乡境内有梧桐树上千棵,城厢内外,随处可见。西街东壁一梧桐,树高数丈,腰围数抱,翠绿树冠覆盖数亩土地,其状苍奇,其寿千年,其象伟岸。相传五代时常有凤凰栖于此树,留下了“鸾凤朝圣”的神话故事和“梧桐乡凤鸣市”的地名。
千年梧桐之伟岸,至少涵括桐乡人身上二种精神。其一,坚韧敢为。百年梧桐已很少有,而桐乡千年梧桐实属罕见,其生命力之坚韧令人赞叹。桐乡人同样如此,认准了的事,“一根肚肠统到底”,很有有轻言放弃的。不屈不挠将粮斛子翻身的冯景夏,终生不事清廷的吕留良,在倭患猖獗之时独守孤城40余日的桐城军民,正是这种精神的写照。今天,本是无毛之地的濮院成了全国最大的羊毛衫生产基地和专业市场,无皮草原料的崇福成了全国三大皮草市场之一,旅游资源并不丰富的桐乡成了全国优秀旅游城市。已成为全球最大玻纤制造业的巨石集团,连续6年跻身全国企业500强的桐昆集团,氧化钴占全球1/4市场份额的华友钴镍,这一切,无不是桐乡人敢于创新,坚忍不拔,勇克难关才能达成的。其二,开放包容。
“有容乃大”,梧桐树树高数丈,腰围数抱,冠覆数亩,故引凤凰来栖。桐乡春秋时处吴越疆界,吴风越韵,桐乡人民皆能吸收融纳。桐乡水土包容性强,本来涪陵榨菜一统天下,但桐乡的水土使引种的榨菜茎繁叶茂,市场知名度渐逾涪陵。桐乡人包容心更强,不论是当年来自绍兴、诸暨、苏州、上海等地的群众或知青,还是今日的三峡移民或渐占人口1/3的新居民,桐乡人均能开怀接纳。今天的桐乡人还勇于走出去,承包了全国15%的高速公路服务站即是明证。开放的的心态,包容的举措,使桐乡大地生机无限,一派和谐。
桐乡因菊花而闻名。杭白贡菊早已名扬天下,中国杭白菊之乡的菊花节则将新时代的桐乡风采展现在世人面前。菊花是中国的传统名花,它隽美多姿,淡而有味,雅而有致,清新怡人,向为国人所重,诗人所爱。古人谓梅兰竹菊为花中四君子,高雅做霜的菊花,代表着名士的斯文,蕴藏着清雅的品格。
杭白贡菊之清雅,至少蕴涵桐乡人身上二种品格。其一,注重教育。菊为雅品,雅者,文化也。我市有“菊扬天下,文汇桐乡”之广告词,确是名符其实。乌镇的六朝遗胜梁昭明太子读书处,崇福的五桂坊等,无不是重视教育的鲜明的历史标记。从古至今,桐乡涌现了一大批声名赫赫的文人骚客,在全国都可说罕见。如古代的濮凤、沈晦、徐龟年、宋旭、李乐、张履祥、吕留良、陈万青、金德舆等,在文学、书法、史地等方面均有不凡的造诣。近现代的严辰、吴滔、劳乃宣、金子久、潘振镛、陆费逵、茅盾、丰子恺、金仲华、钱君匋、徐肖冰等,在史志、医学、教育、书画、文学、新闻、出版等方面均为大家。桐乡私人藏书向成风气,明代乌镇王济的横山堂,清代石门吴之振的黄叶村庄、洲泉吴克谐的南泉书屋、濮院濮梁的延古斋,如今的张森生宠辱不惊斋等,均名重一时。今天的桐乡教育则以均衡优质和谐而令全国瞩目。其二,平和淡雅。白菊自然、质朴而又从容,不似牡丹玫瑰那般爱炫耀图虚容,而是开在田间地头,清香幽幽,自在平和。在江南水乡的滋润下,坚韧敢为、开放包容的桐乡人创出一个个骄人的业绩,甚至成为世界冠军,但绝少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待人接物处事往往是柔和的、不张扬的,透出彬彬有礼,谦恭文雅。无论是当年的徐自华、汤国梨,还是现在的越剧宗师茅威涛、世界名模陈娟红,他们身上的那种为世人所称道的清新雅致、平和质朴,内涵隽永其实是融化在每一个普通桐乡人的血液里的。
伟岸者,豪放也;清雅者,婉约也。看似矛盾,但在桐乡大地上却是如此地水乳交融,互为依托。也正因此,才成就了桐乡人独步天下的蹁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