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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刻尔克:每个人都是主角

2017年11月10日 13:52来源: 《钱江晚报·今日桐乡》 作者:车成杰

  去年年底热映的《血战钢锯岭》让我们再一次感受了战争的残酷。梅尔·吉布森大叔擅长以常人无法想象的血腥场面来模拟战争的逼真,全面夺取观众的视听觉,让观众对生命重新审视,对杀戮的正当性重新评估。谈战争片,无法绕开斯皮尔伯格,《父辈的旗帜》、《辛德勒的名单》、《拯救大兵瑞恩》,都是二战电影的经典神作。他的电影里的主角,常常是被悲悯所笼罩的英雄,那忧郁而深邃眼神透出的是对人类命运深刻的思辨。两位导演风格迥异,都发人深醒。

  悬疑专家导演诺兰要拍战争片,而且是真实事件敦刻尔克。让人怀疑现实的《盗梦空间》,恍如隔世的《星际穿越》,还有称得上漫威电影名作的《蝙蝠侠黑暗骑士》,用奇幻烧脑的方式讲人的故事是他拿取高分的关键。而前段时间上映的《敦刻尔克》又会和前两位导演有什么不同?

  诺兰总是让人意外,《敦刻尔克》有种让人想不到的朴素真实。朴素并不是乏味,诺兰就是诺兰,如希区柯克般天生就懂得调动气氛。音乐,特别是类似钟表走动的沙沙声,时快时慢,若隐若现,直到士兵登陆,坐上回家的火车才停止。节奏掌控在诺兰手中,因为他还有一个绝活,陆地海滩上的一周、海上的一天、空中战斗机的一小时,三段不同步的时间被无缝交叉链接。

  陆地上,40万被德军逼到敦刻尔克海滩上的英法士兵,等待船只接他们撤离。希特勒下了一道命令,德军等候步兵,停止进攻。与此同时,刚上任不久的丘吉尔决定派船接应士兵,让他们撤退,目标是三、四万人。士兵们想方设法挤上船只,他们狼狈不堪只为一个目的,回家。

  海上,以道森为代表的民用船只受到政府的征用,前往敦刻尔克。这位船长的原型是《泰坦尼克号》组织逃生的二副,这次他又在海上捞起不少士兵。

  空中,是三架阻击敌机的赫赫有名的英国喷火式战机。队长战死,一位海上迫降,一位坚持歼敌耗尽燃油,被俘。上面是飘浮白云的蓝天,下面是波涛翻滚的大海,空战拍得紧张又唯美。

  逃离的士兵和迫降的空军战士被道森船长救起,三条线索交叉前行。尽管电影截取任何一段都像纪录片,但依然被诺兰玩得波澜起伏。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有站在防波堤上的军官看到海面上赶来营救的大批民用船,激动之下喊出的一句“祖国万岁”,这个军官最终没有随大部队撤离,留了下来,帮助尚未撤退的法军,或被俘,或战死。其他所有零碎的语言都围绕“家”。站在敦刻尔克海滩,最多的话是“我要回家”,抵达海港,不断重复的话是“欢迎回家”。没有过分渲染血淋淋的场面,只有敌机轰炸时,一次次地抱头蹲下;只有一艘艘击沉的船,一个个下饺子般跳入海中的士兵。没有什么深刻的思想言说,只有回家路上因为撤退而满心羞愧的士兵,以及报纸上对撤兵意义的宣扬。

  每一个体都是如此无助,又是如此坚守,从头至尾似乎找不到一个主角。滑翔中歼敌的空军士兵,不择手段逃离的陆军士兵,或者被征收的艘艘民船,站在桥上忧郁地望着海面天空的军官……电影中被定格的每张充满惶恐与期待的脸,都可成为主角。每个战士都是母亲的儿子,或是妻子的丈夫,或是儿女的父亲,每个人都是主角。

  在敦刻尔克最终撤退的士兵是33.8万,剩下的4万多有的被俘,有的战死,他们在电影之外,可他们依然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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