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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孩,你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微电影《老男孩》曾经感动了60后至90后的各个年龄层的广大观众,在电影的光与影之间,很多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找到了自己关于时光、青春与梦想的记忆。在过去的几年里,微电影《老男孩》里的同名主题歌,成了许多人毕业后KTV里聚会的必唱曲目。

 

  时隔5年,正在热映的《老男孩之猛龙过江》,再次唤醒了我们对青春年少的回忆。那首看上去跟电影八竿子打不着的“神曲”《小苹果》更是响彻街头巷尾。

 

  在我们身边,其实有着很多像男主角肖大宝、王小帅一样的“老男孩”,生活虽然平凡,却始终没有放弃对梦想的追逐和渴望,凭借不灭的信念最终抵达梦想彼岸。也有许多人,在说起当年的青春热血时,却无从回忆,生活的现实也让他们无心梦想。

 

  梦想虐我千百遍 我仍待它如初恋

 

  有梦想的人很多,能跟梦想死磕的人则少之又少。

 

  梦想的征程中,或许他们放慢了脚步,但并未改变航向,少年时的渴望至今仍在延续。一如大东,二如陈争红。

 

  今年33岁的大东,在桐乡某学校从事音乐教学工作。眼前的他,发型利落,唇下的一撮胡子却如标志般不可忽略。

 

  1995年,大东上初二,事情就是这么“冥冥中”,自从在表哥那里见到了那把最普通的吉他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它。

 

  没有老师、没有网络,却急于把玩吉他的大东,从新华书店找书自学,便成了没有选择的选择。炎热的夏天,他躲在乌镇幽深的弄堂里,几次险些“中暑”,但他依旧痴情不改。“当时确实走了不少弯路。”大东说。

 

  高中三年,大东猛练吉他,顺利考进了湖州师范学院音乐系。“做一名职业歌手,是我当时的梦想。”大东说。

 

  大学里,大东前后参加过“撞击”、“浙E01033”、“奇异的果实”三个乐队,每个乐队的成立,都是乐队成员梦想的萌芽。然而,这些人中,如今大多数人的梦想早已变了模样。大学毕业后,眼看着成为职业歌者的梦想愈发遥远,大东也听取了父母的意见,回到了桐乡当起了音乐老师,直至现在。

 

  如今的大东,虽已过而立之年,但他的内心,仍是个此间少年。走进他的“专属空间”里,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他视若珍宝的5把吉他。至今,被他玩坏过的吉他已超10把。

 

  工作后,他发起组建了一支5人乐队,每周一晚上的排练从未间断。他说,最近乐队在创作原创歌曲。“想着何时能去西湖音乐节舞台上‘躁’一把!”说到梦想,他难掩激动。

 

  人生的历程中,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

 

  今年48岁的陈争红,是桐乡市第二中学田径队的足球教练。虽然他从事足球教学才两年时间,但脚下的这颗足球已陪伴着他走过了一段漫长人生路。

 

  1979年,年仅12岁的陈争红有幸被选拔进了嘉兴少体校的第一届足球班。桐乡地区与他一同进足球班的,还有江溪兴,现在是杭州绿城足球学校的教练。当时,从家乡崇福走出去的足球名将戴麟经是他的偶像。

 

  少年时期的陈争红,满脑子都是将来能够踏上一条属于自己的足球职业生涯路。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作为省足球队的候选队员,在体检时,因身体缺钙,陈争红的“职业球员”梦想戛然而止。“职业球员”梦虽断,但退役回乡后的陈争红,对足球运动的热情丝毫未减。家乡举办的足球赛事,他场场不落,以致于踏入社会后的第一份工作,也是缘于对足球的热爱。

 

  如今的陈争红已年近五旬,但他仍奔跑在绿茵场上。对于足球,他说这几十年,一刻也停不下来。或许,这是他足球梦的延续吧。

 

  拿什么拯救你无处安放的青春

 

  “大宝,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黄家驹的,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的,我要的未来你给不了我,咱们俩分手吧。”看过《老男孩猛龙过江》的影迷,想必对影片中这句经典台词并不陌生。

 

  梦想、青春,这些美好的词语,却总能在不经意间轻易地击碎我们心底最脆弱的心房。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才能将年少时的梦,再次轻轻唤起……“微电影《老男孩》的拍摄是在2009年开始的,走红是在2010年,一晃好几年过去了,仿佛大学新生变成了毕业生。‘老男孩’从微电影变成大电影,这比旁人预料的要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制片人柯利明说,五年前的微电影中,“梦想不老”的怀旧情怀打动了无数观众。此次的大电影和微电影一样,肖大宝与王小帅远赴美国追梦,由此引发了这个爆笑又温情的故事。

 

  电影可以记录时光,却留不住时间;可以制造梦想,却不能圆梦。电影终究是电影,是屏幕里虚幻世界的一场盛宴。在桐乡永乐影城,电影散场后,记者采访到了这群带着怀旧情怀前来观影的“老男孩”和“男孩”们。他们,又该如何“致敬”自己的青春呢?

 

  “相信绝大多数人和我一样,会继续自己熟悉的生活,多数曾经的‘老男孩’变成了‘老男人’,这就是电影和现实的差别。”今年31岁的沈斌在观完影后告诉记者,曾经有过一些切合实际的梦想,但在现实的重压下,只能小心翼翼地藏好。

 

  当被问及“你觉得你实现了当初的愿望了吗?”时,主演肖央曾说,“我上大学的愿望就是做一个中国当代年轻人的文化品牌,能够表现努力生活的普通年轻人的情感和趣味,当时是很模糊的想法。我现在希望把‘老男孩’做下去,‘老男孩’是有缺点而又有梦想的普通人。”“对于这部电影的深意,我未曾多想,仅是把它当作一部喜剧剧情片来看。”观影结束后,生于80年的蔡毅峰给出了这样评价。或许,与多数人而言,这无关青春,只关乎生活。

 

  电影最后,梦醒了,他们唱着一曲“我们从来没有去过纽约”,然后恳求观众和他们一起笃信“就当我们刚毕业”吧……

 

  日子里只有生活无心梦想对青春有所怀念却无从想起

 

  没有梦想的人似乎是可怜的。但总有这么一群人,大清早揉着惺忪的睡眼,挤着拥挤的公交上班,埋头一天工作之后。下班后,再原路返回,很少有机会能看一眼这个城市的全貌。如果没有了吃中饭的时间,他们所看到的太阳也只能是朝晖与落日。

 

  1983年出生的方晨,是名不折不扣的“80后”。然而,大学一毕业,当看到其他的小伙伴买车、买房时,家庭并不富裕的方晨,人生轨迹开始与其他的“80后”有所偏差。面对“梦想”这两个字,他更是选择了沉默,或许说不出可能比明说“没有”更无奈、更痛。

 

  大学毕业后,毫无积蓄的方晨来到某品牌汽车4S店实习,月薪1000元。他是个大块头,怕热,火燎燎的7月,因用的是商业电,一个月下来,竟用了2000多元的电费。

 

  看到这个数字,方晨懵了,这无疑是一记响亮的晴空霹雳。“当时这不仅意味着我第一个月的工资全部搭进去,下个月还得白干。”方晨说,因为这个原因,馒头成了他8月份的主食,如果能吃一顿便当,都是一种享受。

 

  不久后,因为电价原因,他搬到了朋友家的一个储物室。有的人不是没理想,而是在狭小阴暗的空间里,梦想怎能安放?

 

  如今的他,在一家IT公司上班,情况较以前有所改善。但是,自从有了家庭后,方晨一肩扛起了生活的担子,依然不可能加快原本沉重的步伐。于他而言,日子里只有生活,无心梦想。

 

  无独有偶,一大早,阿鸿把协警的制服搭在肩上走进面馆,习惯性地要了一碗鳝片面,三下五除二吃光后,开始抽烟。或许是烟抽得多的缘故,嘴唇有点发黑,皮肤粗糙,有点像冬天的树皮,在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他的模样让人怀疑其真实年龄。

 

  他说,今年是他职高毕业的第6个年头,也是他当协警的第5个年头。“刚毕业去厂里上过班,因为对某些物质过敏,没干多长时间就辞了,后经人介绍做起了现在的工作。”提到梦想,他笑笑:“早点下班,回家吃饭。”说完头也不回,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对这群人而言,生活约等于生存,每天想的仅仅是维持生命的脉搏,根本无暇去思考梦想、回忆青春。

 

  采访发现,在我们的城市,其实这一群体还是占了多数。多数人在被问到年少时有何梦想时,均一时无言以对。对于青春,他们有所怀念,却又无从想起。

 

  或许,这也是老男孩们能一再引起人们关注的真正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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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钱江晚报·今日桐乡》 作者: 记者 陈亚萍 实习生 范晓毓 编辑: 王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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