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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海扬说,他画的每一笔都带着一种使命感,因为他要把历史画出来。

画笔成诗,讲述记忆中的老濮院

2013年07月01日 06:56 来源: 《今日桐乡》

 

濮院女儿桥

 

 

濮院大德桥

 

 

濮院大有桥

 

 

濮院老街

 

 

潘海扬正在创作油画

 

本版油画作品均为潘海扬创作

 
  桥是水的翅膀,老房子是土地的翅膀,潘海扬的画笔就是历史的翅膀。


  10多年来,画家潘海扬坚持用画笔记录老桐乡的模样,尽管很多模样早已仅仅残存在人们的记忆中,甚至书卷中。经济拮据、妻女反对,但他依然执着。

 

  抢救性记录老濮院

 

  说起濮院,每个人的第一反应是毛衫之都,是经济强镇,然而鲜有人知道,她的深处还藏着些许古镇气息。


  濮院,在江南水乡的家族中,身姿是寥落的。庙桥河滋润着老濮院纵横交错的老街和老街上老房子里的人,更留下了许多建于各个年代的古桥,这些古桥静静地卧在岁月的风雨中,见证着悠长的历史。


  画出老桐乡是潘海扬的夙愿,为此,他十多年来倾尽全力在做这件事。梧桐、乌镇、崇福、濮院…… “人家都说我傻,别的画家都在拼命赚钱,只有我,干这些赔本买卖。”潘海扬言语中满是自嘲,“但我就是这样,看到城市的变迁,老建筑被一一拆毁,我就觉得心痛。所以,我就想把老桐乡的模样画下来,就等同于把历史记录下来,让后人能够看到老一辈人生活过的桐乡是什么样子。”


  一年多前,听说濮院要开发老镇区,打造成为旅游景区,潘海扬坐不住了。尽管此前已经画了一部分,但离画出老濮院的愿望还十分遥远。为此,他放下手头其他的事情,全身心投入到创作老濮院画中,“等到老镇一开发,这里一定会大变样,我要抢在这之前完成此事。”


  骑着摩托车,潘海扬不下数十次地来到老濮院,循着老地图,他去看庙桥河上的古桥群、透着浓浓历史气息的翔云观,一整天一整天地观察,琢磨用什么角度、何时的光线来记录这些历史。


  “电线不能有,河边新筑的浜岸不能有,新房子更不能有。”潘海扬的画中会剔除现代元素,还原历史。这中间,他搜集着各种老资料、探访老人,然后依据描述与现存残迹作画。如果有的古迹已经消失,花费的工夫就更多了。

 

  小桥流水中的江南古韵

 

  潘海扬偏爱画桥,因为他觉得小桥流水就是江南水乡的魂。“而且古人认为,修桥铺路是积善积德、造福后代的大好事,桥蕴含着江南百姓的美好祝愿。”潘海扬说。


  潘海扬的画中,有着风格各异的石桥,有单孔、多孔拱桥、梁桥等,拱桥弧线高耸、梁桥结构古朴,配上富有节奏感的栏杆、横梁、精美的石雕,造型美观、变化起伏,她们掩映在农田村落、天光水影之间,像一首烟岚中的民歌。


  语儿桥旁,老茶馆的房子还在,但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繁华;大有桥旁已经建造了新桥,两旁的房子也改了模样;翔云观的门楼还在,只是里面的建筑早已毁去。潘海扬竭尽所能在画中恢复她们年轻时候的容颜,“这不是艺术创作,而是真正的实录。”


  每画一笔,潘海扬的心中充满着感动,这种感动来源于历史的震撼。他说,也许她们没有断桥的爱情,没有廊桥的遗梦,但每座桥都有独特的故事,像经典电影的画外音:讲述着她们目睹的悲欢离合、聚散流逝。语儿桥旁,潘海扬想象着范蠡抚琴,西施曼舞。闲时,美丽的西施姑娘还向濮院的老百姓学习吴侬软语。虽是传说,却仿佛无比真实。他读着栖凤桥上的对联:“彩认璘彬人语千家储竹实,声闻节是溪流一径福桐荫。”想象着抽着老烟袋的农民在桥上走过,拖着长辫子的姑娘在水边洗衣服……

 

  触动心灵深处的记忆

 

  朝阳桥旁,潘海扬拿着自己的画作让记者与实景对比着看。
 

  “这桥画得不一样啊!”


  “是啊,如今的朝阳桥是新建的,是水泥桥;老桥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被拆除了,是板桥。”潘海扬笑眯眯地说,为了画这座桥,他走访了许多周围的老人。由于年代久远,根本没有老照片留下来,所以只能依靠老人们的回忆来作画。


  老人们十分乐意帮助他,告诉他老桥的模样,还有河埠、大树的位置。


  “呀!画得真像呀!”恰巧路过的老阿姨见到画作惊叹不已。“我乍一看以为是照片呢!”“嗯,我们小时候,这里就是这样,真的一模一样!”“小的时候,我们每天都从桥上走过呢!”老阿姨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满是欢笑与回忆。


  “感觉回到了小时候。”章敏华阿姨看着画作说,“到了夏天,我们几个孩子就在桥上乘凉、讲笑话,或者听老人讲故事。”


  另一位阿姨说:“以前我们在浜岸上跳方格子,那些小船就系在旁边。”


  老人们拿着潘海扬的画看了又看,抚摸着记忆,竟怔怔地红了眼睛,然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恋恋不舍地离去。


  潘海扬对此感到很满足,画这些画的意义不就在于此吗?“每次画完了让老人们看,他们都是这样的反应,都说画得像。”潘海扬说,为了这些人、这些记忆,值得!

 

  寻回消失的景观

 

  有的景观已经完全改了容颜,潘海扬的创作就不得不依靠史书、镇志了。譬如幽湖桥,他就是根据清代诗人沈涛的《幽湖百咏》诗“满载琴书上画船,白苹红蓼水为田,幽湖桥上三更月,泻入湖心个个圆。”结合史书对幽湖桥的描写创作而成。


  于是,潘海扬的画作中,沉稳的单孔高高拱起,无声地卧在缓缓流动的河面上。月光铺撒在河面上,河面清波盈盈,水草涟涟,时光隧道纵横交错。一艘小船静静停泊于河面上,烛光掩映中,有人在弹拨着古琴,发出悠悠之声。远处,农田水渠、白墙乌瓦连成一片,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和曾经的荣耀。


  “如今的幽湖桥早已不知所踪,其所在的位置全是厂房,十分可惜。”潘海扬说。


  还有那座曾经享誉江南的翔云观,是濮氏留下的最为珍贵的建筑。过去,翔云观香火鼎盛,是与乌镇修真观、苏州玄妙观齐名的江南三大道观之一。当时有个传说,说观中有翔云石,高6米多,于是在康熙年间被更名为“翔云”。只可惜如此珍贵的道观却毁于太平军一役,如今的翔云观,只剩伤痕累累的山门。


  查阅了众多史料,潘海扬终于在一个清晨开始画翔云观了,在红色朝霞的掩映下,翔云观显得无比庄重。据老人们说,翔云观门前有着长长的河埠,是为了让香客停靠船只。河埠两旁有两只石狮子,如今被安放在梅泾公园,为此他还特地去看过。

 

  让记忆成为永恒

 

  一边聊着,我们继续沿河向北走,走过北廊棚那高低不平的石板路,旁边便有一座桥,名为秀桐桥。


  “五六年前,我在这里拍照取景,前面还有一座老桥,后来就被拆了。”潘海扬说,两三年前,前面还有一座名叫太平桥的小桥被拆了。还有秀桐桥旁的老房子,也被拆旧建新。


  每一次的到来,潘海扬眼见的都是古迹的消失,他很心痛,“不好好保护,会很快消失的。”还记得4年前到濮院,正好目睹了镇西群众拆梧桐桥,他心里很悲痛,因为想拍张照留作纪念都已经来不及了。


  潘海扬经济拮据,家人不理解。每当经济困难的时候,潘海扬总想,是不是把这份工作先放一放,但一看到古迹的破坏、消失,他就没有办法停下来。“总觉得有一种使命感。”潘海扬说,催促自己不停地工作。


  古建筑是不可再生的,拆掉了就再也没有了。“岁月无情,希望大家都能增强保护文化古迹的意识,共同保护身边的古建筑。”潘海扬也希望,濮院老镇区尽早开展保护性的开发,同时挖掘历史文化,让这些古迹重新焕发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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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今日桐乡》 作者: 记者 黄 薇 编辑: 宋琼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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