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演员到导演,从老师到戏剧节发起人,身份转换,却褪不掉一身文艺范儿。从“文艺青年”步入“文艺中年”的黄磊坦言,庆幸自己依然还有着乌托邦式的梦,而乌镇让他的梦落了地。
从“某小镇”到戏剧节
聊起乌镇,黄磊说“情缘”一词不够分量,应该称“奇缘”。“乌镇最初是我无意中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地名,一个离上海、杭州都不远的江南水乡。”2002年,黄磊指导的电视剧《似水年华》开拍,为了给剧中的“某小镇”选景,他跑遍了全国的大小古镇,最终在乌镇停下脚步。
“某日黄昏时分,我从一条小巷子偷偷逃票溜进乌镇,各家各户开始准备晚饭。”黄磊说,炊烟袅袅中,他感觉自己来过这里、属于这里。于是,“某小镇”变成了乌镇。
回到北京,黄磊对乌镇念念不忘。一次酒后的突发奇想,黄磊萌生了在乌镇办戏剧节的念头,“本来只是一个拍桌子的想法,回去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看似不合理的反而越有创意。”
黄磊说,中国很多城市都在通过举办文化节庆,推动文化创意产业、促进经济发展,但全世界最好的戏剧节都不是在大城市。“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英国爱丁堡艺术节等都是在一个小镇,我忽然觉得这个想法清晰了。”
一个人的想法最终变成了一群人的想法:乌镇旅游股份有限公司总裁陈向宏、“亚洲剧场之翘楚”赖声川、先锋戏剧导演孟京辉和国家话剧院导演田沁鑫都成为让戏剧节“落地”的重要力量。
让“梦”做得久一点
“在北京,看完一出戏,走出去是长安街、东四十条,这个梦可能一下子就醒了。而在乌镇,走进镇子迷失在剧场,是从一个梦走进另一个梦。戏剧节本身就是一场300小时的大戏,主角是乌镇,所有来的人都是参加演出的。”
黄磊说,乌镇够小也够复杂,置身其中会有一种很强的集中感。“在里面的剧团、演员和来参与的观众,就像被关在一起,互动是不可避免的,集中感和影响力会使大家参与的投入感会很强。”
尽管《如梦之梦》《空中花园谋杀案》《四世同堂》等已经在全国各地上演数场,但在黄磊看来,第一次将这么多部话剧汇聚到一起,至少可以让“梦”做得久一点。
由于剧场空间有限,今年的戏剧节仅有6部中外大戏。“明年戏剧节规模肯定会扩大,有一个能够容纳2000人的水剧场明年将会启用。”在黄磊的规划中,大戏是“招牌”,青年竞演单元是“摇篮”,“小镇对话”是“高度”,狂欢式的嘉年华则是“趣味”。
黄磊说,戏剧节是乌镇“回赠”给他的礼物,“我再回送给它的礼物,将是全世界人关注的目光。”
“我的中国梦”
“起先突发奇想觉得好玩儿才去做的戏剧节,现在回头看,其实我也是因为有种使命感。”黄磊说。
“光经济发展得好,人家不会喜欢我们,要可爱才行,而文化是最可爱的东西。”黄磊说:“我不是为乌镇做,我为我的孩子、我的国家做。让外国人知道,我们不光能买名牌,我们也可以做文创。现在不是都讲‘中国梦’吗,这就是我的中国梦。”
黄磊说,乌镇戏剧节能够举办很大程度是靠民间自发。在戏剧节的各种相关产品和宣传册上,见不到任何商业植入广告,“我们是‘双非’,非官方、非盈利。”
黄磊相信,乌镇戏剧节不论如今还是以后,都会是独一无二的。必须有这么一帮有魄力、有热情、有梦想的人去实践,也必须有乌镇这样一个地方去承载,才能造就现在的戏剧节。“五年前我就坐在小酒吧跟陈向宏说,到戏剧节举办的时候,满街都是来看话剧的文艺青年、中年和老年,酒吧里是散了戏走下台的演员和看完戏的观众,大家全碰上了。这个事儿现在就真发生了。”
“我希望乌镇戏剧节之后能与我无关,这就说明它成熟了。我就可以特幸福地来这里做个观众。”黄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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