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两个男人无比大声地聊着天。“现在生意不好做,去年一年才赚了四十多万元,你说这年关怎么过?”“可不是吗,年前想换辆六十几万的车来开开,可去年炒股赚得少,买下车来又没钱过年!”我当时只能瞎琢磨,这两人一定是不小心上错了车,而且还可怜地只有能拽吊环,轮不到座位。
等待过年的痛苦者还有不少。朋友埋怨万元的年终奖没有她想象得多,我安慰她该去挣美元或欧元的国家工作;当了小领导的老同学抱怨不迭,说从元旦开始就没好好在家休息过,不是宴请主管领导,就是陪同客户泡脚,还说不知今年春节能否在家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我又想宽慰他人,家又没手持凶器胁迫你捐出自己的胃,可又觉得这样的话涉嫌讥讽,于是只得笑笑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我一看到那些没了皮的光秃秃的树木,就觉得它冷!”
谁都想过个舒心、快乐的年,至少不为究竟要先探望父母还是先去丈母娘家过而辗转反侧,不因置办年货而一趟趟手拎肩扛受累,不让麻将桌上的输赢结果折腾自己,不为女朋友买新年礼品的娇滴声而让钱包“减肥”……
一位小学生说,想起去年春节那些天就不开心,不是爸爸带着去朋友家吃他不喜欢的饭,就是妈妈让他选择是在家写寒假作业,还是去串亲戚。好在他想通了,毕竟不过年就没有假期,年总没有假期长,过年前后总有一段时间可以玩玩游戏,还能跟着同学们去完成一些不想让父母知道的事情。他让我悟出,过年如若过得像平常日子那样,就会有快乐。
前两天,在小区碰到朋友带着4岁的小女儿遛弯。我们正讨论过年的这些烦心事时,朋友的小女儿冲我招招手,然后命令我蹲下来,好让她的一只手能捂到我的耳朵。我当时“胆战心惊”,心想:离大年初一还有些日子啊,怎么就想到落实压岁钱的问题了呢?可她却神秘兮兮地对我说:“你们都不像我家‘嘟嘟’,不管过不过年,反正它天天看见我就高兴,我也高兴!”说这话时,她的另一只手塞给“嘟嘟”一根骨头,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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