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属虎,体格健壮,性格豪爽。他开过饭店,办过毛衫厂,做生意赚了100多万元。他拥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妻子勤劳善良,儿女聪明伶俐。然而,由于他沾上了“白粉”,一切的一切都离他而去。他痛定思痛,决心与毒品彻底决裂,他要现身说法将自己遭受的毒害告诉世人。
他叫王昌林,今年38岁,云南省盐津县人。应他的要求,9月10日上午,笔者来到桐乡市看守所采访。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巧从医院回来,陪他去医院的看守所所长陈文初介绍说:“为了戒除他的毒瘾,他现在每天都要去医院喝‘美沙酮’。”王昌林穿着短袖,两只手臂上一条条被针眼扎出的血痕赫然显现,他低着头抚摸着手臂,略作沉思后打开了话匣子——
“我的老家在山区,属于穷乡僻壤的那种地方,父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在家里,我排行老四,上有三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因为是家中长子,我小时候很懂事,为给父母减轻压力,我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跟着老乡四处打零工以贴补家用。后来,我学做生意,在浙江搞成衣批发,由于我年轻,有的是力气,加上又能吃苦,短短几年不仅赚到了钱,而且还赢得了爱情。我的老婆是位‘川妹子’,与我同岁,我们是1998年结的婚,她勤劳、俭朴、善良,那时我们非常恩爱,不久,儿子降生了,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2000年,我们来到桐乡后,先是开了两年饭店,后来我又买了横机办起了羊毛衫厂,尽管规模不大,但由于我和老婆都不怕吃苦,同心协力起早贪黑地干,不出几年我们就赚了100多万元。这个时候,女儿也出生了,我觉得我们这一家子是全世界最幸福的。”
“然而,好景不长,有了钱的我财大气粗了,整个人飘飘然,而且还产生了腌臜之念。2004年,我回了一趟老家,因为离开了妻儿,我天天泡酒吧、去KTV。一次,我见到有人在吸白粉(海洛因),觉得好玩,其实我也知道毒品的危害性,但不知怎么的,好奇心让我鬼使神差地去尝了一口。当时我想我的意志力很强,等玩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停下来。然而,我错了,我压根儿没想到白粉真的这么厉害,我尝了这一口就像被毒品紧紧抓住了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了。而且,它好像每分每秒时时刻刻都在一步步摧毁你的意志,渐渐地,我的毒瘾越来越大,从先前的吸两口,到成瘾后不得不改为静脉注射。我每天都要花1000元钱去买海洛因,在吸毒的日子里,我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去弄到白粉,做生意的念头没了,至于家庭、妻儿,统统都被抛到了脑后。我骗我老婆在外做生意,但买毒品的开销实在厉害,没过多久,老婆发现家里上百万的积蓄被我掏空,而且,我在外面还负债累累。她怀疑我,要么在吸毒,要么在外养女人。她曾多次苦苦哀求我改邪归正,但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欲罢不能。2008年,绝望了的老婆与我分道扬镳,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四川老家。老婆离了,家也没了,身体垮了,我现在是孑然一身。而且,吸毒吸掉了300多万元,亲朋好友都避开我,到后来我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叫我再上哪儿去借钱。但毒瘾天天发,没钱又不行。于是,我想到了骗。今年8月18日,我因诈骗被抓,走进了高墙。”
“在被关进桐乡市看守所的当晚,我的毒瘾又发作了。当时,我感觉自己身上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在吞噬我的血肉,浑身奇痒无比,我抓也不是掐也不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我用头用身体整个人往墙上撞,我还砸碎瓷砖割破手腕……管教民警听到动静后,立即跑过来为我救治。这个时候,民警才知道我是个吸白粉的瘾君子。第二天,好几个警察一同陪我去医院,医生说为了缓解我的症状,让我喝‘美沙酮’,后来知道其中一个警察就是这里的陈所长。从那时起到现在,陈所长每天都陪我去医院。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我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了,喝‘美沙酮’也从最初的70毫升减少到现在的40毫升。刚进来的时候,我想这下完了,我这个‘人渣’肯定要挨打挨骂了。但没想到的是,陈所长和管教民警们一个个都是那样的亲切,不仅没有把我当犯人看,而且还跟自己亲人一样天天跟我谈话谈心,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这让我重新树立了做人的信心,经过这些天受的教育和我自己的反思,我决定与毒品彻底决裂。我向陈所长提出要求,将我染上毒品后钞票吸光、老婆吸走、亲友吸断、身体吸垮的惨痛教训告诉社会,让大家吸取我的教训。我要向正在毒品边缘徘徊的青少年们大声疾呼,毒品千万千万碰不得,那是一条不归路啊!”
“我儿子14岁,女儿也11岁了,都在四川宜宾读书。儿子很聪明,考试成绩总在年级的前三名。我真是对不起他们啊。”说到这儿,王昌林满脸通红,眼里蓄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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