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 李莉莉
人称“大三毛”的朱明秋今年52岁,退职前是灵安村妇代会主任。2011年4月,她成了凤鸣街道灵安村综治工作室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同年年底,以她小名命名的“大三毛调解室”也挂牌成立。此剧本以朱明秋为主角,展现她在基层工作中的点滴故事。
剧本创作
今日桐乡记者 吴卓尔
剧中人物(按出场先后):
朱明秋——凤鸣街道灵安村综治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人称“大三毛”,52岁。
村支书——时任灵安村村支书。
阿炳——灵安村村民,未婚先孕少女小惠的父亲。
小强——小惠的男友。
李阿婆——灵安村村民,被儿媳妇赶出家门。
翠芝——灵安村村民,李阿婆的女儿。
金花——灵安村村民,李阿婆的小儿媳妇。
朱红坤——灵安村村民。
曾静——贵州籍新居民,住在灵安村,是朱红坤的房客。
序幕
时间:1995年10月的一天。
地点:朱明秋的家中。
因为村里原先的妇代会主任摔了一跤,导致手臂骨折,无法工作,所以村里想找一位有责任心的妇女担任新的妇代会主任。经过商量,大家一致认定朱明秋是最佳人选,可她却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多次推脱。
朱明秋(远远看见村支书走过来,就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书记,你怎么又来啦?
村支书(看见朱明秋,朝她摆摆手,笑着)走,去你家坐坐。
朱明秋(连忙把村支书领进家门,拉开长条凳,一边泡茶一边热情地)快坐,快坐。(把泡好的茶递给村支书)来,喝口茶!
村支书(接过朱明秋递过来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询问地)大三毛,上次跟你说过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朱明秋(捋了捋头发,不好意思地)书记,我想过了,我觉得自己不是很合适。
村支书(笑了笑)我知道,这个工作很难做,可是你平时能说会道,在村里比较有威信,大家都觉得这份工作非你莫属。
朱明秋(把茶杯往村支书面前推了推,面带微笑地)我这个人平时是很会说,说话也爽快,可是这份工作,我怕自己做不好,到时候,就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了……
村支书(打断了朱明秋的话)但是工作没人做可不行,特别是计划生育工作,做起来很难,我知道你有顾虑。
朱明秋(沉默片刻)说实话,书记,我的确是有顾虑,一来我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二来计划生育工作做得不好,那可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村支书(语重心长地)可再硬的骨头也要啃,你平时为人正直豪爽,别人遇到什么困难都愿意去帮,凭着这股劲头,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做好这份工作。(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要是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再勉强你。
朱明秋(考虑片刻后,认真地)那行,既然书记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一定会努力做好这份工作。
村支书(满意地)好好,今后你工作有什么难处,来找我,我们商量解决。
画外音:自此,朱明秋便成了村里的妇代会主任,尽管村里的计划生育工作千头万绪、繁琐艰辛,可是她在工作中兢兢业业、毫无怨言。为了让群众理解支持计生工作,朱明秋还把村里的育龄妇女当成姐妹一样去关心。
第一幕
时间:1996年4月的一天。
地点:阿炳的家中。
凭着一颗勤恳工作的平常心,朱明秋成为了一名颇受村里育龄妇女爱戴的女干部,村里的姐妹们遇事都会主动去找她商量。一次,当她得知村里的未婚少女小惠未婚先孕后,就主动上门去做工作。
朱明秋(来到阿炳家,看见大门紧闭,大声地)有人在家吗?
阿炳(过了好一会,打开门,看见是朱明秋,没好气地)你来干什么?
朱明秋(笑着)今天来找你当然是为小惠的事情啊。
阿炳(别过脸去,挥了挥手)去去,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朱明秋(脸一板,高声地)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村里的妇代会主任,计划生育工作就是归我管!
阿炳(看到朱明秋这个态度,不再出声,只是堵住家门不让她进去)
朱明秋(沉住气,严肃地)还是进去再说,这种事情在门口讲不清楚,你不让我进去,等会隔壁邻居听见就都要围过来看闹猛了。
阿炳(低声地)你这个人啊,就是爱管闲事。(说完转身进屋,自顾自地坐在长条凳上)
朱明秋(跟着阿炳进了屋里,在阿炳对面坐下,耐心地)小惠年纪还小,不到登记年龄,这么早有孩子对她不好。
阿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我也晓得不好,可是这丫头铁了心要跟那个男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反正话说开了,我也不怕丢脸,跟你说句实话,小惠已经离家出走,躲起来了,连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朱明秋(吃惊地)离家出走?那你们到附近亲戚朋友家找过了没?
阿炳(摇摇头)都找过了,男方家也去了,都说小惠不在。
(为了尽快找到小惠,朱明秋步行了很长一段路来到男方小强家做工作。)
朱明秋(一见到小强,就主动做起自我介绍)我是灵安村的妇代会主任,是来找小惠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你家?
小强(得知朱明秋的身份后,生气地)我和小惠的事情要你管?你算哪根葱?
朱明秋(耐心地)小伙子,有话好好说,你们还年轻,结婚以后再要孩子也不迟。
小强(用手指指着朱明秋的鼻子,恶狠狠地)给我闭嘴!你要是敢怂恿小惠去打掉孩子,我不会放过你。
朱明秋(压住脾气,严厉地)按照计划生育的政策,你们是不能要孩子的……
小强(态度恶劣地)走!不跟你废话。(说完将自家的门甩上了)
画外音:尽管小强态度很差,可朱明秋并没有放弃做工作,一直在四处寻找小惠。然而当她几个月后找到小惠时,小惠已经剖腹产生下了孩子。按照规定,朱明秋对小惠进行了处罚,但为了给这个未婚生育的孩子报户口,她又多方奔走,终于给这个孩子报上了户口。
第二幕
时间:1999年10月的一天。
地点:朱明秋的家中。
正因为朱明秋客观公正的工作态度,渐渐地,村里不论是家长里短,还是邻里矛盾,都会主动找她帮忙解决,而她也尽全力帮忙,成了村里人人都知道的“老娘舅”。
李阿婆(哭哭啼啼地)大三毛啊,我老太婆没办法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朱明秋(着急地)怎么了?你先不要哭,慢慢跟我说,能帮我一定帮!
李阿婆(依旧抹着眼泪)今天金花把我的床敲掉,扔出了门外,不让我回家住了。我只好去找女儿,可是她说,我是被儿媳妇赶出家门的,要是她留我住,金花会以为她得了我的好处,所以不能留我。(越说越难过,开始嚎啕大哭)想不到我生了三个孩子,老了居然无家可归了。
朱明秋(生气地)这是金花不对,她怎么可以把你的床扔出门外,你女儿也是,她怎么可以推卸责任,我去找她们说!
(朱明秋领着李阿婆先来到翠芝家中)
朱明秋(责备地)翠芝啊,李阿婆毕竟是你妈妈,你忍心看她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翠芝(自知理亏,但依旧嘴硬)我是让她回去,难道儿子不管她,要我一个出嫁女儿来管?!
朱明秋(反问道)女儿出嫁就不是女儿啦?
翠芝(为难地)要是我让我妈住下,金花会以为我妈把钱都给了我,又要来闹!
朱明秋(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金花那边我来做工作!今天已经这么晚了,让李阿婆在这里先住一晚,明天我一定让金花来把她接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朱明秋就赶往金花家中)
金花(一见朱明秋,就面无表情地)大三毛,要是你来玩,我欢迎,要是跟我说我婆婆的事情,我不会理你的。
朱明秋(故意扯开话题,笑着)前几天遇见你儿子,好久不见,都变成小伙子了么。
金花(警惕地)嗯!
朱明秋(面带笑容地)那过不了多久,你也要做婆婆了。
金花(尴尬地笑笑)是蛮快的。
朱明秋(语重心长地)到时候,要是你儿媳也像你对待李阿婆一样对待你,把床敲掉扔出去,你心里好过吗?将心比心想一想,你这次做得对不对。
金花(低下头不再说话,好一会,才摇摇头)
朱明秋(走到金花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好了,让你婆婆回来吧!
金花(委屈地)我们家条件也不是很好,况且她还有大儿子,凭什么一直让我们家来管她?!
朱明秋(恍然大悟地)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不管怎么说,你这么做总归是不对的,以后要好好对待婆婆。
画外音:经过朱明秋的劝说,金花主动接回了李阿婆。之后,朱明秋又约来了李阿婆的大儿子与小儿子,大家一起坐下商量,最后商定,今后大儿子与小儿子轮流照顾李阿婆。现在李阿婆与两个儿媳妇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
第三幕
时间:2012年2月初。
地点:凤鸣街道灵安村综治工作室。
2011年4月,朱明秋退职后,成了凤鸣街道灵安村综治工作室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同年年底,以她名字命名的“大三毛调解室”也挂牌成立。而她凭借着口勤腿勤,以及爱助人的热心劲,同样赢得了新居民的赞许。
朱红坤(推开综治工作室的门,气冲冲地)大三毛,你给我评评理。
曾静(也快步走了进来,指着朱红坤)好像倒是你有理了。(转过头,对着朱明秋,大声地)我相信你,你说谁对?!
朱明秋(一头雾水地)你们两个都消消气!(起身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开水)有事慢慢说。
曾静(着急地)我先说!是这样的,我是开超市的,还搞了个开水房,可是不久前烧开水的炉子坏了,我就想换个新的,可是房东说什么都不给我装新的烟囱,要是这样的话,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
朱红坤(上前了一步,生气地)你是恶人先告状!当初签租房合同的时候,你只说自己开超市,后来多开了一个开水房,我也没有跟你计较,现在你要换一根新烟囱,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指着曾静,对朱明秋吐起了苦水)大三毛,我这个人也算好说话的,可是这次他要换的这根烟囱是铁管的,很重,我主要是担心家里的墙面无法承重,万一出了什么事故,我交代不过去。
曾静(挥了挥手,大声地)大不了,我加你点钱!
朱红坤(听到曾静这么说,愈发生气)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同意让你装铁管的,不是钱的问题,是安全的问题。反正今年6月,我们的租房合同就到期了,到时候不管你加多少钱,我也不租给你。
朱明秋(看到双方火药味越来越浓,走过去,拉开了朱红坤,劝他坐下,耐心地)你们的事情我也了解了,既然你们相信我,来找我,就应该先听听我的意见。(走到曾静身边,面带微笑地)曾静啊,我觉得这次是你做得不对。
曾静(不服气地)我哪里不对啦?!
朱明秋(平静地)红坤说得对,我们这里的房子都是空心砖,承重不是很好,你这个铁管少说也有四五百斤,万一哪天出了事故,掉了下来,砸到了人,你岂不是做了亏本生意?
曾静(低下了头,嘀咕着)应该不会的。
朱明秋(拍了拍曾静的肩膀,分析道)我知道,你一个外地人,来桐乡做生意不容易。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要是出事,你既要承担责任,又要赔钱,实在划不来。况且现在红坤还说到6月就不租给你了,到时候,你又要重新找地方、装修,吃力不说,还要花更多的钱,你自己做生意,应该会算。
曾静(听到朱明秋这么说,点点头)好,既然你也这么说,我不装就是了,大不了开水房不开了。(转向朱红坤)那你的房子能不能继续租给我,省得我再去找地方。
朱明秋(向朱红坤点了点头,笑着)新租客不如老租客知根知底,你就继续租给他吧。
朱红坤(爽快地)行,大三毛开口,我一句话:同意继续租给他。
朱明秋(开心地)这就对了,远亲不如近邻嘛。
画外音:现在朱明秋既要做好外来流动人口的管理工作,又要兼顾“大三毛调解室”。尽管工作量大了,可是她却很开心,她说,在家里待着也无聊,不如出来工作,帮助别人的同时,也充实了自己的生活。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