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华今年58岁,学习越剧已有9年,尽管她在“唱念做打”上远远不如专业演员,可是她对越剧的痴迷却不输任何一个戏迷。此剧本以陈志华为主角,展现桐乡老年戏迷们丰富多彩的晚年生活。
本版图片由陈志华提供
剧本创作
今日桐乡记者 吴卓尔
剧中人物(按出场先后):
陈志华——桐乡越剧爱好者,58岁。
小李——陈志华的小姐妹。
楼振年——桐乡越剧爱好者,会拉二胡,教陈志华唱越剧。
陈亚英——嘉兴越剧爱好者。
廖鑫荣——陈志华的丈夫,64岁。
廖佳栋——陈志华的儿子,27岁。
序幕
时间:上世纪70年代的一个傍晚。
地点:陈志华的家中。
当时,大多数的桐乡家庭还未有电视机,所以一年里能看上一次电影,成了不少桐乡人的奢侈享受。也正是那个时候,从小就喜欢唱歌的陈志华第一次体会到了越剧的魅力。
陈志华(正在家中洗碗,听到有人敲门,放下碗筷,甩了甩手上的水,大声地)来了,来了。(一开门看见是小姐妹小李,惊喜地)哟,稀客啊,今天来“白相”啊?
小李(神神秘秘地)陈姐,明天濮院要放电影了。
陈志华(一边把小李迎进门,一边忙着倒茶)是吗?放什么电影啊?
小李(拿起茶杯,吹了吹,饮了一小口)我听人家说是《红楼梦》。
陈志华(坐下,感兴趣地)这个电影我正好没有看过,你有没有办法买到票呢?
小李(笑了起来)就是有办法,才来问你要不要去看。
陈志华(把椅子朝小李挪了挪,开心地)小姑娘这么有办法,那票价贵不贵?
小李(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挥了挥)喏,票已经到手了,明天晚上的。(说完,把其中一张递给陈志华)票免费给你,可是你一定要去看哦,不然就浪费了,明天你早点去,我们去抢个好位子。
陈志华(接过票,高兴地)好,我一定早点去,明天电影院门口不见不散。
(第二天晚上,陈志华早早吃过晚饭,拿上票,就急着往电影院赶。一到电影院,发现这里十分热闹。)
小李(看到陈志华,一边挥手一边喊)陈姐,这里,这里有位子。
陈志华(朝小李点点头,挤过人群,走了过去,坐下)哦哟,今天怎么这么闹猛啊?我来得算早了,想不到人家来得还要早。
小李(凑近陈志华的耳朵,小声地)你不知道,因为这次越剧电影《红楼梦》是第一次在濮院放,所以票特别俏,好多站在门口的人都没有票。
陈志华(朝四周望望,询问地)快开始了吧?(话音刚落,电影院里的灯光暗了下来,越剧电影《红楼梦》开始了。)
(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整个电影院鸦雀无声,观众都沉静在婉转动听的越剧中,陈志华也不例外。)
陈志华(感慨地)小李,这部电影可真好看,王文娟和徐玉兰唱得好、演得好,要是能再看一次就好了。
小李(拍了拍陈志华的肩膀,笑着)陈姐,你不是说一部电影不看两次么,怎么这次要破例啊?
陈志华(大笑了起来)说归说啊,不过这部电影特别好看,别说看两次,看三次、四次我也愿意,我还想找人学唱越剧呢!
小李(吃惊地)你还想学啊?可是就算你想学,我们这里也没人会教吧?!
画外音:第二天,陈志华多方托人,终于买到了电影票,又看了一场越剧电影《红楼梦》。从此,她便迷上了越剧,有空就会哼唱《红楼梦》中的旋律。后来,家里买了录音机,陈志华还托人从外地买回了越剧电影《红楼梦》的磁带,开始自学越剧选段。
第一幕
时间:2003年的一天。
地点:楼振年家楼下。
尽管自学越剧已经有好多年,可陈志华还是希望可以跟着专业的师傅学,退休后,她的这种想法更加强烈。一天,陈志华无意间经过学前社区,看见有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唱越剧,她立马走了过去,看见中间拉二胡的人正是楼振年(小名叫阿毛)。
陈志华(惊喜地)阿毛,你会拉二胡啊?
楼振年(看见是陈志华,也很惊喜)是你啊,好久没见了。
陈志华(疑问地)阿毛,你们在这里一起唱戏啊?老师是谁?
楼振年(放下二胡,认真地)我是老师,你要是喜欢唱,也一起加入啊?
陈志华(谦虚地)我喜欢是喜欢,可都是自己学学,唱得不好。
楼振年(拿起二胡,招了招手)来,说不如唱,你唱一段试试看,我帮你伴奏。
陈志华(有些不好意思,推脱地)不要了,不要了,你们都这么专业,我就不献丑了。
楼振年(不等陈志华多说,询问地)你会唱什么?
陈志华(笑了笑)那就来一段《红楼梦》里的《金玉良缘》。
楼振年(开始拉二胡,跟陈志华点点头,示意她开始)
(陈志华不好意思再推脱,开始唱起来。可因为一直是跟着家里的录音机自学越剧,一开始,陈志华并没有跟上楼振年的二胡节奏,不过她清脆的好嗓音还是赢得了在场其他人的掌声。)
陈志华(一曲唱罢,一脸紧张地)都说不行,我都没有跟上你的二胡节奏。
楼振年(认真地)这个慢慢适应就行了,你的嗓音条件很好,适合唱徐派小生,跟我们一起来唱,保证你越唱越好。
陈志华(听到楼振年这么说,笑了起来)好,反正我退休了,在家没事做,不如跟着你们一起学唱歌。
楼振年(高兴地)那你以后每周二、四、六来这里。
陈志华(一脸认真地)好,我保证每次都来。
画外音:自此以后,陈志华一直跟着楼振年学唱越剧,也加入了学前社区的戏曲社。后来,为了多学几个越剧选段,她还报名参加了老年大学的戏曲班,把自己退休后的大部分精力投入在越剧中。
第二幕
时间:2009年的一天。
地点:嘉兴春晓源小区内。
陈志华的丈夫廖鑫荣在嘉兴上班,因为不放心丈夫一人开车上下班,只要老年大学没课,陈志华就会跟着一起去。而且桐乡越剧迷和嘉兴越剧迷搞过几次联谊,陈志华在嘉兴也认识不少越剧迷,也常去听他们唱戏。于是,嘉兴越剧迷陈亚英便提议,让陈志华同时参加嘉兴的戏曲社。
陈亚英(试探地)陈志华,你看,你经常要来嘉兴,不如加入我们社区的戏曲社?
陈志华(想了想,迟疑地)好是蛮好,不过我每周四还要去参加桐乡老年大学的戏曲班,会不会和你们有冲突?
陈亚英(认真地)有冲突也不怕,你只管去上课,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来嘉兴,就到社区来,跟我们一起唱,就当热闹热闹。
陈志华(谦虚地)可是我只会唱徐派小生,行不行啊?
陈亚英(笑了起来)你就不要谦虚了,我们这里唱小生的本身就少,你要是能来,正好可以给我们戏曲社的姐妹们搭戏,你看好不好?
陈志华(点点头,笑着)那好,我跟我们家老廖商量下。
(当天晚上,陈志华一回到家,就和丈夫商量起这个事情。)
陈志华(给丈夫泡了一杯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询问地)鑫荣,今天嘉兴的陈亚英让我去他们那边唱越剧,你看怎么样?
廖鑫荣(认真看着手中的报纸,没有抬头)哪个陈亚英?
陈志华(略微埋怨地)不是跟你说过好几次,就是嘉兴的越剧爱好者,上次我们戏曲社还和他们的戏曲社搞过联谊,你见过面的啊!
廖鑫荣(翻过一页报纸,点点头)你自己决定就行,我没有意见。
陈志华(夺过廖鑫荣手中的报纸,假装生气地)我每次跟你说,你都这样,我要你给我点意见!
廖鑫荣(拿起茶杯,反问)我知道你喜欢唱戏,什么时候不支持你?
陈志华(想了想)我去是想去,反正跟你到嘉兴上班,我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廖鑫荣(喝了一口茶,平静地)那就去啊,只要你自己别累着就行。
陈志华(听到丈夫这么说,就笑了,高兴地)知道你一向支持我。(起身,做了一个小生作揖的动作,用越剧腔)小生这厢就谢过了。
廖鑫荣(看到妻子这么一来,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个人啊!
画外音:于是从2009年开始,陈志华除了每个星期准时参加桐乡老年大学的戏曲班外,还经常去嘉兴的戏曲社跟越剧迷们一起唱戏,久而久之,她的唱功越发扎实。
第三幕
时间:2012年春节期间。
地点:陈志华的家中。
知道陈志华喜欢唱戏,家里人还给她买了手提小音箱,方便她去广场、公园和戏迷们唱越剧。在澳大利亚的儿子廖佳栋过年回家时,还给陈志华买来了MP4。
廖佳栋(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陈志华,面带微笑地)妈,这是我买给你的礼物,就当作是对你“新事业”的支持。
陈志华(接过盒子,一看是MP4,高兴地)是MP4啊,这个礼物我喜欢,不过就是不会用,你要负责教会我啊。
廖佳栋(拿过盒子打开,取出MP4,指着上面的按钮,仔细地)这个是开关,这个是音量调节,这个……
陈志华(面露难色地)这么多按钮,我可记不清楚。
廖佳栋(把MP4递给陈志华)你多用用就会了。
陈志华(拿出说明书翻看,询问地)要不,你先放给我听听看?
廖佳栋(笑了笑)现在里面没有任何音频文件,我先帮你下几首,让你试试效果。
陈志华(连忙点头)好,好,我听听看。
廖佳栋(走到电脑边,熟练地将MP4连接到电脑,点击网页,下载了一首越剧选段,点击MP4的播放键,音乐响起)你听!
陈志华(跟着音乐,用手打起了节拍,还不时跟着哼唱)
廖佳栋(看到陈志华这么投入,轻声地)怎么样?效果好不好?
陈志华(满面笑容地)当然好,你再帮我多放几首越剧进去,行不行?
廖佳栋(想了想)行是行,可现在网络上越剧选段的配乐很少,估计连10首都找不齐。
陈志华(拿着MP4看看,又看看廖佳栋,遗憾地)啊?那不是很可惜。
廖佳栋(灵机一动)妈,你不是有很多越剧选段的CD?我帮你改好格式,放进去不就行啦!
陈志华(开心地)这行吗?要是能行,那可就太好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拿。
(一个小时后,廖佳栋终于帮陈志华把所有CD里的越剧选段配乐都拷贝到了MP4中。)
陈志华(不断按着换歌按钮,如同孩子般兴奋)这个灵的,这个灵的。
廖佳栋(指了指陈志华的手提小音箱,神秘地)妈,只要用数据线,这个还可以连接小音箱用呢?
陈志华(大声地)真的啊?那可太好了,下次我和姐妹们出去演出,就不需要再带很多CD了。(话锋一转)不过儿子,你回澳大利亚之前,可一定得教会我使用这个新玩意,不然要等你回家才能换新曲目,就反倒不方便了。(说完大笑起来)
画外音:自从有了这两个“新式武器”,陈志华比以前更忙了,就算她自己没有演出,也会到现场帮姐妹们放音乐。2012年,陈志华和姐妹们还参加了乌镇景区举办的越剧票友选拔赛,并成功获选。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找一个专业的老师,对她进行一对一的专业培训,使她在表演时动作更加到位。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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