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南下干部的工作已开展了近一个月,市史志办的工作人员动用了所有关系,多方查访。令人痛心的是,如今健在的南下干部,已所剩寥寥。
窗外大雨噼噼啪啪地落,赵有柱在位于南门直街的家中,一遍一遍地复述着那些老战友的名字。这些人大多已故去,赵有柱饱含热泪地说:“老战友们,我好想你们啊。”
赵有柱作为赴桐南下干部中最年轻的一位,如今也已82岁。他眼已花,耳已聋,即使戴着助听器,记者也不得不一遍一遍重复着问话。岁月磨光了他的记忆,“记不得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那时候的日子,大家一起吃苦,一起战斗。”在赵有柱断断续续地讲述中,往事依稀可见。
赵有柱是山东人,刚来桐乡时,他才19岁,随后与同来的9名南下干部,来到屠甸,组建区政府。有一次,当地几十个土匪包围了区政府,“当时我心里怕得很,区长王其仁拍着我的肩膀说:‘娃子,别怕,有我呢。’”虽然王其仁只比他大9岁,语调却像一个老革命。赵有柱说:“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当时他也很怕,要不是后来部队来解围,恐怕我们真的一个都活不了。”
“那时候条件虽然很差,但大家忙得昏天黑地,倒都不觉得苦。”赵有柱说,先是生病,大家轮着打摆子,冷得发抖,裹条被子继续干工作;睡觉没床,他们就把门板拆下来,一人一个当床使,白天再把它装回去;晚上10点钟,下乡刚回来,生个炉子,摊个煎饼果子吃,滋味甭提有多香了……
赵有柱在区里年纪最小,大家都很照顾他。“甚至把我当小孩子。”他说,“区长最关心我,我去哪他都惦记着。晚上一个人下乡,他会问我:‘一个人敢不敢走夜路啊?’”
之后,赵有柱换过很多工作单位。60多年过去了,赵有柱能不假思索地说出老战友的名字,语速还很快。他对记者说:“这些名字我经常在脑子里念,现在活着的真没几个了。”
但据赵有柱说,当年的老区长王其仁如今还健在,但他上世纪80年代回了山东老家,“听别人说他身体还很好。真想他啊,但我们都很老了,见一面不容易了。”
所属专题: